孙承宗佝偻的背直了一些,担忧道:“这辽事,怕是要有些几次了,最怕这建虏北逃,钻进深山老林,过不了几年又是亲信大患。”
李争鸣又是一礼抱着他的大红将官服,翻身上马,最后看一眼娇妻便轻夹马腹,随大队往西北方向而去。这位貌似忠诚的辽镇名将,进了草原就将那身大红将官甲穿上了,不过是反过来穿的,他也不傻心知穿戴这么一套拉风的将官甲,在草原上行军是很伤害的。
兵戈这件事情,不是说熟读兵法,拿沙盘推演一番就能天下无敌的,那不成了纸上谈兵的赵括么。再高超的计谋家,没有耐久批示作战的丰富经历,也是批示不了十万雄师的,雄师出征,作战都是有一套章法的,乱不得。
一旦攻陷建州老寨,封闭山路,便断绝了建虏向北逃窜的退路,马城可不肯看到数年以后,深山老林里又蹿出一支马队雄师。东北有多大呢,可不但是一个辽东,东北处所太大了,一旦被建虏雄师北逃至远东地区,兴安岭地区,那可真是后患无穷了。
马城皱眉道:“倒霉!”
腊月二十八这一天中午,开原北关。
马城微觉错愕,委宛劝道:“孙公,年节了。”
李争鸣咧嘴嘿嘿一笑,从速吐几口唾沫到地上,踩一踩,这才算去了口不择言的倒霉。
崇贞六年,腊月。
孙承宗却非常刚强,对峙道:“时不我待,你尽管派些摆设与我,不必太多,两百人便可。”
一千马队,四千骑马的步兵冒着酷寒出征漠北,并照顾了一万志愿去漠北开荒的青壮,一万五千明人照顾大量给养一起向着西北方向,浩浩大荡的出征了,很有些慷慨狠恶的情怀,一万青壮也大多接管过军事练习,在开原军事体系中大抵相称于农垦军队,并且初创性的利用了台湾制造的短铳作为主战兵器。
李争鸣道别了娇妻,大步走来,啪的行了个锤胸礼:“少爷,李争鸣去了!”
李争鸣还很对劲,莫非有丰富和缓的甲胄不穿么,是何事理,反过来穿便不会那么招摇,那么拉风了。
开原大街冷巷上挂起琉璃盏,大红灯笼,这个年过的年味很足。
马城不免欣喜几句,这位孙垂白叟的计谋目光是极高超的,当年辽河一败,他输在没有批示雄师作战的经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