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头,咱营里兄弟都打散了。”
几个护兵骇然跑过来,营官中箭那还了得,出大事了呀。
李平桂有些恼火,没好气骂道:“你当老子是睁眼瞎么,瞥见了,上房,砸墙!”
那一年抚顺城破,李平桂在乱军中孤身出逃,回想起旧事心中模糊做痛。
李平桂揉着疼痛的前胸,谩骂几句,这些新兵呀,碍手碍脚的兔崽子,常日里一本端庄的喊标语,见了仗就尿裤子。打手势让护兵将那新兵拖走,腰一猫带人冲了烟尘里,院墙前面战事已经停歇,地上躺着几具汉军尸身,有个喉咙中箭的汉军佐领,四脚朝天躺着,正在嗬嗬的喘粗气,几个满身是血的明军正在搜身。
李平桂统带的一个营遭受阻击,被打散这也是不免的,前面攻不动前面雄师还在往城里涌,李平桂等因而被前后夹攻,部下便纷繁撞进街道两侧的民宅,四百多人散落在民宅,街道上,各自为战,李平桂这个营官自是非常恼火的。心中痛骂这些汉军死硬死硬的,这是要和爷爷们玩命了呀。
这个马光远投奔建虏以后,屡立军功,对他的老主子可谓忠心耿耿,帮助皇太极建八旗汉军,皇太极分汉军为摆布翼,授马光远为固山额真,辖汉军右翼。依着马城的性子,抚顺城破,少不了要给此人树碑立传,让这个马光远和他的宗族遗臭万年。
大炮猛的一震,后座,炮弹吼怒着砸进瓮城,近间隔轰击时强大的动能,过分锋利了,几发炮弹硬生生将瓮城一角都砸塌了。人体残肢,沙包被轰的高高飞起,堵缺口的守军被上了刺刀的大炮,轰的成片死伤,堵住被轰塌的缺口也就成了期望,抚顺瓮城在大炮近间隔轰击下不断摇摆。
正在救治伤兵的年青医官,手忙脚乱的回道:“伤了两个,没大碍,营头,这伙汉军够硬的呀。”
一声巨响,一小段城墙俄然塌了,烟尘四起满盈到空中,模糊还能看到内里黑洞洞的瓮城。攻城明军士气大振,将城墙轰出了缺口,抚顺城朝夕可下,沿着缺口坍塌处猛攻便可,炮营用木轨矫捷抵的更近,制止虏军派人堵缺口。半空中的烟尘尚未散去,明军前沿各营再次建议猛攻。
“嚎甚么,嚎丧么。”
说来好笑,马光远身为汉军八旗之首,堂堂固山额真,为大清建国立下了汗马功绩,后代竟然籍籍知名,鲜为人知。可见马光远也是热脸贴了个冷屁股,大清主子们也没拿他当小我物呀,这便非常难堪了,建国功臣只在清史中一笔带过了,主子们会拿建国时的汉将功臣当小我物么,自是不会,主子就是主子嘛。
李平桂看着两其中箭的部下,点了点头,对营里装备的这个医官,后生倒是极对劲的,这个当医官的后生胆量很大,比阿谁怕死的端庄战兵都强的多。有这么个后生跟着,这就捡回两条命,这都是精兵呀。那重伤的汉军佐领俄然抽搐了几下,断气了,死前还睁大眼睛心有不甘。
可见穷则变,变则通,步炮协同的能力闪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