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崇武领人在军中走了一圈,此起彼伏的声音喊了起来,鼻子一酸几乎当场落泪,这都是当年他和一干同僚亲手挑的兵呀,都是好兵,可惜这些年蹲在山海关被担搁了,日子过的应是很苦的。
今先人的经历便可晓得,这就是个典范的,放肆的辽东军头。
精力一振,马崇武暴出一声吼怒:“起来,入队,再有鼓噪者,军法服侍!”
“山西新军右翼甲营,第五哨赵子玉,请将爷安!”
马崇武讶然,看着一个袁军士卒轰然跪地,情感还非常冲动,心机电转,实在是记不得此人的面孔,稍一揣摩,既是当年山西新军右翼的兵,那便多数是山西大捷被挽救的流民了,看着面前七尺男人,有些感慨,一转眼都这些年了。
“山西新军辅虎帐队官金小单,给将爷施礼!”
坦白的何可纲则是另一番感受,热血彭湃,消逝多年的大志壮志全返来了。
马崇武嘴上不说,心中对袁军将领是非常不屑的,可惜了这些好兵,这伙军头到底贪墨了多少钱呢,以台湾军器司为例,用水力机器,上等印度富铁矿打造的精甲,报价约莫是六两银子,兵部,兵仗局就敢报二十两,整整贵了十四两,如此便形成军中披甲率极低,每战必溃。
转念再一想便豁然了,辽东这处所,就枪就是草头王,军头们压根没把士卒当人。一支雄师溃败了,死光了,再跟朝廷要兵就是了,只要手中有铳有炮就有军队,人死的多些无所谓,手中捏着军器就行。但是这些库存的精美军器,城破以后却大半归了建虏,硬生生将建虏,汉军打形成一头设备精美的怪兽了。
“起来吧,入队!”
而何可纲是个断念眼,满脑筋只想建功立业,便果断支撑用开原士官清算雄师。两手联手弹压之下,袁崇焕又一声不吭,将领的不满便被弹压下去,现在的袁军,很有些树倒猢狲散,大难临头各自飞的气象。
祖大寿是八面小巧的人,他是盘算了心机投奔开原的。
马崇武在一个个严整的方阵中行走,一边走一边呵叱:“军歌,起,万众一心兮!”
那领子上绣着团凤,两道金线的将爷走近了,也难怪范长海冲动,当年在山西就是这位将爷,身骑白马,领着一队铁骑滚滚而来,将他从建虏手中挽救。范长海脑筋一热便投了军,当了兵,但是造化弄人,只和这位将爷相处了三月,重新虎帐中一走出来,这位将爷便不见踪迹了。
可悲,可叹,严整的行列中,范长海抱着一杆鸟铳,情感有些冲动。
祖大寿内心格登一下,心叫完了,这是闯下大祸了,马老弟这是要收人收心呀,将心一横,又能如何样。那开原府仿佛一个土天子,势大不成制,识时务者为豪杰,这一仗如果打赢了,安定辽东今后叙功,开原伯念在咱老祖这点功绩上,那还不得赏一个肥缺么,站队要趁早,祖大寿深得此中三味,晚了可就连汤也喝不上了。
马崇武发起补足军器,何可纲同意,祖大寿一咬牙,不过了,从锦州,宁远将堆栈搬空,以重兵护送库存军器到火线。多量库存军器设备到军中,让袁军器力密度刹时晋升一倍还多,可谓设备精美了。马崇武是有些猜疑了,锦宁不是没有精美军器呀,都藏着做甚么呢,将将领军器藏在军器库,甘愿在堆栈中生锈发毛也不设备军队,这是辽东军头的特别癖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