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议散了,马城本觉得父亲大人,还要留下他怒斥一番,却没推测马林连怒斥他的表情都没有,带着马营亲兵仓促忙忙的走了。
于凤君天然是答不上来的,只要发楞的份。
话说完了,马城才懊丧道:“夜了,世妹早点安息吧。”
翌日,凌晨。
可惜这两位都是李成梁的熟行下,两天前领着铁岭卫三千兵马到了开原,就被马林晾起来了,演阵这天竟然带着兵马,不管不问的原路返回了,气的马林跳脚痛骂,却又拿这两位出身李家的将领毫无体例。
马城疏忽了她的不满,又感喟道:“我大明雄师云集,将士个个奋勇杀敌,连场血战,大破建奴,再出一个李公成梁式的名将,镇守辽东三十年,这便是谎话了。”
众将神采这才都雅了点,稀稀拉拉的歌颂一番吾皇圣明。
调集军议的马林若无其事,插手的军议的众将官也故做不知,没人蠢到去过问总兵大人的家事,找不痛快。
看着才子吵嘴清楚的清澈眼睛,马城沉声道:“你可知这辽东有多大,阵势如何,你可知辽东至辽西之间,铁岭开原彰武一线,直至大海,皆是一片广漠的平原,你可知建州马队在这广漠的辽东平原上,一日夜可行多少里?”
于凤君骇然看着他,明显是被这番话吓到了。
三今后,总兵衙门。
马城倒乐得如此,也带着亲兵起家走人。
可见这位马总兵,实在是对家中泼妇忍无可忍了,这些年也真是受够了。
镇守总兵的军令下了,众将轰然应诺,这才有了点大战前的热血氛围。
眼下恰是总兵大人意气风发的时候,谁找不痛快,那了局就会很惨了。
于凤君终究对他的态度对劲了,展颜甜笑道:“何解?”
马城报以苦笑,看着她和贴身丫环婀娜多姿的走了,才回房歇息,躺在卧榻上俄然很驰念白青华,有些明白那妖精为何要退出诗社了,应当是受不了那些满嘴放炮的文人雅士了吧,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白青华受他的影响日深,也越来越象个洗尽铅华的小女人了,当然洗尽了铅华还是个妖精。
很久以后,于凤君才柔声道:“世兄高论,小妹受教了。”
上谕宣读完了,衙门里却没有多少喝彩声。
有这大半年的工夫等援兵,当场新练一支兵马也来得及吧。
马城嘴角又在抽搐了,也亏这位世妹能说出这类话来,可见她受那些嘴炮文人的影响有多深了。
铁岭卫的两位领军大将,一个叫李克泰,一个叫俞成名,倒是两员勇将。
守着辽东这么好的兵源地不消,非要从南边万里以外集结援兵,这朝中诸公,摆了然对辽东众将不信赖呀,也有些往辽东掺沙子的意义。仗还没打赢就想着掺沙子了,马城几近都被气笑了,这就是大明朝的重臣们,干出来的荒唐事情。
于凤君听的睁大眼睛,讶然问道:“这有何难,为何是谎话?”
马林摆出上官的架式坐在上首,非常严肃道:“朝议已定,奉上谕,九边各镇,山东,直隶,川,甘,浙,闽各省兵马不日来援,加辽饷二百万两,择期进兵建州,安定建奴之乱。”
大太太才刚走,马林就从沈阳快马加鞭赶返来了。
马城对这道上谕已经无语了,九边,山东是就近调兵,发川,浙兵马是几个意义,这道圣旨还要从福建,广东等南边遥远省分调兵,调的还是步兵,广东,四川到辽东不远万里,这些南边步兵得走到猴年马月,才气赶上这场辽东决斗呢,这起码得走大半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