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州知府,守备早吓的瑟瑟颤栗,带着三班衙役迎了过来,将这位放肆放肆的开原伯请进驿站安息。马林净了手,干脆写了几个大字,天启二年春,开原伯马林斩建奴镶红旗首级六百于沈阳城下。那守备也是个懂事的,当即命人将开原伯手书制成碑文,立于通州官道一侧,引为盛事。
马林神采更加丢脸,气的满身颤栗又不能发作,通州已是京畿四周,杀了人,谋反的罪名便坐实了。
哗啦,亲兵将大车纷繁踢翻,六百多个建奴脑袋滚了一地,另有镶红旗灯号,折断的兵刃,沾满黑血的甲胄,很快引来大群苍蝇。苍蝇乱飞,马城不怀美意踩住一颗脑袋,做势欲踢,人群中那些士子,太门生大吃一惊,回身就跑,也不知多少女子在混乱中被挤的尖叫连连。
过不几日,通州表里便沸沸扬扬传开了。
见马城服软,杨涟傲然道:“你父子自缚双手,进京与天下人请罪,尚能做个大族翁。”
杨大人手脚发麻看动手上的污血,如同被天雷劈中普通生硬,手脚都不知往哪放了。尖叫声中,马城卯足了劲又是一脚,一颗黑呼呼的人头飘飘忽忽,正中杨大人面门,污血四溅,杨涟满脸是血直挺挺倒了下去。
杨涟对劲道:“自当如此,建奴残暴,本官恨不能饮其血,生啖其肉!”
马城又逞强道:“这不好吧,杨大人,我父子请罪离职,那开原如何。”
惊呼声,尖叫声中,有胆量小的百姓连滚带爬,往前面挤。
那寺人吓的打个颤抖,仓猝道:“该当如此。”
翌日,圣旨下。
杨涟大声道:“天然是能者居之,本官鄙人,在兵部任职多年,精通战阵,可代你父子出镇开原。”
马城恍然,赞叹道:“杨大人威武,到了开原任上天然是英勇精进,不日便能光复失地了。”
马林出了口恶气神采都雅了些,皱眉抱怨道:“城儿,有些过了。”
马城笑道:“爹,时至本日,我父子与东林诸公,另有转圜余地么。”
传旨寺人吓的脸都绿了,讷讷道:“这如何使得,这如何使得。”
马城俄然翻身上马,抬脚踹翻一辆大车,车上黑咕隆咚的滚了一地,也不知是甚么奇特的物事。世人尚未看清,马城已然飞起一脚,一颗黑咕隆咚的物事在空中翻滚了几圈,精确的砸进杨涟怀里,杨大人吓了一跳下认识的伸手抱住,还下认识的摩挲了几下。一声尖叫,杨涟如同遭了雷劈,尖叫着将手中物事抛弃。
马城一个大拇指送畴昔,夸奖道:“杨大人真豪杰也,壮志饥餐胡虏肉,必能在史乘上千古流芳,鄙人佩服!”
摆布亲兵也一阵轰笑,丁文朝挖苦道:“杨大人真信人也,一口唾沫一个钉,另有哪个与建奴仇深似海,要生啖其肉的,这里有六百多个真奴脑袋呢。”
马城傲视道:“是杨大人发下弘愿,要生啖建奴之肉,这位公公可要给我父子做个见证,死无对证便不美了,杨大人求仁得仁,此生应是无憾了。”
四周又响起几声女子尖叫,人群骚动,便是很多成年男人也重新到脚打个寒噤。那黑咕隆咚的物事,原是一颗被硝石硝制过的人头,那人头油光发亮,只在后脑勺拖着一条细细的小辫子,非常风趣。那双牛眼仍瞋目圆睁,滚在地上仍死死瞪着杨涟,若不是眼中没有神采,几与活人普通无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