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城将手指在锦州核心松山,塔山点了几下,仍苦涩道:“这锦州三面环山,是一座孤城,也是最合适设伏打援的,恰好锦州被围又不得不救,救与不救都是两难,不救则困守孤城,若救则必遭伏击,建奴奸刁,实两难也。”
马城嘲笑,这便不是他一个边军将领能摆布了。
马城没好气骂道:“聪慧文妇,你来给建奴送个千娇百媚大美人么。”
柳自华仍娇痴道:“锦州应是城高墙厚,稳如泰山吧,为何难守?”
终是柳自华按捺不住,柔声问道:“城郎为何烦恼。”
马城看着舆图很久才苦笑道:“守锦州,也是件蠢事。”
散朝,圣旨下,广宁巡抚王化贞勾连建奴,实为民贼,立斩,传首九边,辽东经略熊廷弼监斩,暂掌边事。大戏开锣,翌日又一道圣旨要斩左光斗,被叶向高死顶着不肯让步,要死保左光斗,这回当是不会让步了。
坚壁清野,死守坚城,马城自问也想不到更好的战术,只能如此了。锦州,关宁一线是千万不能放弃的,弃了锦州,再想夺返来便千难万难,锦州失守,辽西便只要山海关天险可守,此中风险是熊廷弼,马林千万承担不起的,任何一名杰出的军事家,都不会将统统筹马都压在最后一道防地上,那便是打赌了。
柳自华杏目圆睁,炸了毛:“你说那个是聪慧阿谁,文妇。”
这便等如果大明最初级别的总参谋部了,文武相济,没有半个嘴炮喷子。
天子固然幼年,也知分寸,只将左光斗,和几个看不扎眼的东林党干将夺职了事。马城自问能做的都做了,皇上大胜了一场出了口恶气,趁机发作,将几只恼人的苍蝇赶出了朝堂,没有走极度搞政治可骇,只要东林党不作死,应不至于闹的不成清算,但是东林党会不作死吗。
死守锦州,坐视不救,也便只要熊公这等老将才做的出来。
马城反倒心平气和,众正盈朝,自是容不下异己的,倘若东林党有些许谦让之心,这大明朝也亡不了。
柳自华豁然道:“以城郎之睿智,当有良策。”
马城发笑:“你当你的城郎会撒豆成兵么。”
马城支着额头,呆看着辽西舆图,柳自华支着光亮的下巴,怔怔的看着马城,两人一时无语。
马城将她拽过来赏几记巴掌,心中畅快,在这端方森严的大明朝,少有能和人吵嘴斗乐,只要这新得的红颜知己。家中娇妻是极其矜持的女子,白青华,映雪又有些怕他,总不能纵情调笑,唯有这江南名妓本性实足,又不会真的活力,才气纵情说些无伤风雅的打趣话,阴霾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