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百户汗流浃背,终忍不住呵叱道:“天子脚下,持械行凶是极刑,不要命了么!”
马城笑道:“你两个不必拘束,魏兄是咱大明朝一等一的豪杰。”
魏朝滚鞍上马,调侃道:“是哪个不开眼的冲犯了马少将军虎威。”
柳自华见惯这类场合,落落风雅便坐下了,安闲给二人斟酒夹菜。
半晌,巡城百户才呵叱道:“弃械,不然便射箭了!”
魏朝拍腿赞道:“这两位兄弟,忠义豪勇,咱家喜好。”
东稽事厂,进了官署便看到一尊关二爷像,威武严厉。
马城只得自罚一杯,柳自华是欢场上打滚的人,自知轻重,很快便回嗔做喜抛了个媚眼过来,风情万种。马城心说方兄对不住了,那纨绔身边美女如云,隔几日便换个头牌,花魁,应是不会在乎这一个吧。
马城也感觉奇妙,有机遇进到这武侠小说中最奥秘的东厂官署,也是极其独特的经历。
吃了几杯酒,魏朝豪气,又让马城将两个亲兵一并请出去,喝酒吃菜。
进了官署,魏朝忽猖獗道:“诸位同僚,本日魏某便举荐一名少年豪杰,国之干城与众位了解。”
才刚将手伸了出去,魏朝便笑道:“枷锁就免了,请。”
魏朝做事是极公道的,留下两个档头措置伤患,拘了四周妓馆的龟公,老鸨归去问话,便带着番子将马城,柳自华团团庇护起来,自回东厂,还非常体贴的给柳自华雇了肩舆。至于不见踪迹的丁文朝,魏公公连问也没问,全当不知了,已然是法外开恩。
远处马蹄声传来,一其中气实足的声音传来:“此阵是英宗年间于少保所创,马少将军可有改进之策?”
那百户微一躬身也不敢抗辩,便领人走了,东厂有稽查犯警之责,和五军兵马司权柄排挤,魏朝肯客客气气的筹议已是很给面子。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马城也不肯他吃弹劾,便命两个亲兵交出配刀,随魏朝去东厂走一趟,免不了要吃几天牢饭。
落座,几个番子奉上酒菜,吃起酒来。
两个亲兵架不住魏公公美意,只得落坐,却不敢昂首去看风情万种的柳自华,只是吃菜也不敢喝酒。
柳自华仓猝抽身出去,摆布官署里穿戴低品官服的部下鱼贯出来,一阵酬酢,自是免不了一番恭维。柳自华先是有些拘束,后又猎奇,张望打量着传言中乌烟瘴气之地,藏污纳垢之所,大明朝最臭名昭著的间谍机构。
马城更加难堪,魏朝笑到咳嗽:“冒昧才子,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