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诗写完很有些对劲,也不知是宿世哪位先贤的名句,只是感觉非常应景便写了出来,字很普通,诗倒是可贵的佳作了。一诗写罢,方世鸿早呆若木鸡,便是两个美人儿也在暖和的毯中直起家体,忘情的呆看着马城,似是才想起来这幼年成名的辽左名将,年方十九,便已然是皇明抵当外侮的中流砥柱了。
两个美人儿笑做一团,活色生香,让帐内与帐外象是两个全然分歧的天下,帐外人喊马嘶声渐息,民夫们将大车围成一圈,以做樊篱,方入夜便传来狼嚎鬼叫声,也不知数里外那些开原逻骑,该如何躲过暴躁的狼群。
常氏动用了三百家属后辈,马城亦亲身领军,带两营铁骑保护着百余辆大车,满载着粮食,米面油盐浩浩大荡的越太长城。粮是陈粮,盐是粗盐,都是从山西各地的商号里便宜淘换来的。马城也不觉得意,在商言商,只要陈粮吃不死人,便是知己,以陈粮粗盐换马匹皮货,常氏应是能大赚一笔的。
马城知他本性,输人不输阵,便命人生起炭盆,将他两人安设在最厚的帐篷里避风,帐外虽是风雪交集,帐内却暖和如春,这才让两人缓过劲来,又用了些炊事,那江南美人儿神采方红润了些。张云嫣自幼在山西长大,见惯了酷寒气候,倒还是活蹦乱跳的,只是小脸红扑扑的非常娇俏。
那江南才子猎奇的睁大眼睛,打量着正在清算军报的周云嫣,一脸诧异,仿佛揣摩这北地丰盈才子的身份。马城一笑,这云嫣表妹天生就是个秘密秘书的料子,每日带在身边倒也费心,美人儿秘书在这个期间应是一大缔造发明。那柳自华也是极聪慧的女子,明艳俏脸上不自发有些恋慕妒忌,似是周云嫣一个女子能参谋军机极其羡慕。
马城欣然写下昂首,落款,吹干墨迹,自不会错过这立名立万的大好机会。
狼群嚎了一阵,方世鸿担忧道:“开城,不若将逻骑收回。”
又过了几日,榆次常氏构造了庞大的商队,前去蒙古白城。
一个眼色,周云嫣纤腰款摆走了畴昔,将难美人儿安抚一番。
方世鸿恐怕被抢走了,催促道:“收起来,收起来。”
入夜,营地里点亮了篝火,饿狼嚎叫声逐步远去。
方世鸿被拆了台,嘲笑道:“自是使不动的,你这小娘也忒刁钻。”
方世鸿也怪叫道:“然也,这诗我要了。”
周云嫣美目瞪了畴昔,柳自华赧然垂首,马城很想一脚踹畴昔,这纨绔又说疯话了,令人发噱。倒也风俗了这期间的民风,江南名妓也只是个名妓,有人之间互赠狎玩是家常便饭,乃至父子同嫖也是有的,这万恶的大明朝呀。
方世鸿又捣蛋道:“喜好便送你吧,不如连人也送了吧,这就入洞房。”
两女也从暖和的羊毛毯中起家,抢着要看,那柳自华更是美目流转,赞叹沉吟道:“此诗当可为传世之作。”
周云嫣一笑,便挖苦道:“方公子使的动弓刀么。”
两女包裹在厚厚的羊毛毯中,轻声细语,方世鸿则找来纸笔想写点甚么,却苦思冥想后仍无从下笔,引的两女娇笑连连,笑他这首辅公子做不出草包文章。方世鸿面红耳赤将狼毫一掷,引的两女笑成一团,美不堪收。
大车缓缓压过大火燃烧后的营地,不得不在一处烧毁蒙前人营地中暂避风雪,长随,伴计脱手清理营地中的伏尸。那江南才子吵着要来见地漠南风景,此时从暖和如春的马车高低来,早面无人色,在方世鸿搀扶下做呕吐状。马城一笑,江南繁华之地,自是见不到这风雪交集,伏尸到处的惨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