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切近拂晓前的暗中,我看了眼腕表,刚好四点半。不知甚么道理,在这个时候,脸上的小指模俄然钻心火燎的疼。
就像有人要撕下那块死皮似的。
“阿谁媚妇,前天去店里的媚妇,你有没有碰到?”
“我问你,刚才返来的时候,抱骨灰坛子了吗?”
满脑筋乱糟糟的,也顾不得转头,脚掌蹬的空中咚咚响,硌得我脚底疼,震得我脑袋疼。
把后视镜掰到我这边,在镜子里显现我双面前,刹时掠过一抹妖艳的红色残影。
“问事儿,你说就行,它听着呢!”杜浩又换烟。
刚钻进杜浩的吉普车,这小子便阴着驴脸瞪着我。
“此次看来真的躲不过了!哎,早晓得要面对,就不去铤而走险,招惹睡客家人了。这下倒好,偷鸡不成蚀把米,赔了夫人又折兵!真他娘的衰蛋!我日日,艹他大爷的!”
“看鸡毛?老子又没打搅你撸啊撸!”我气不打一处来,噗通蹲进车座上,张着大嘴喘着粗气。
杜浩一样颤抖动手,缩着双肩将近趴在方向盘上。我这才发明玻璃上已经结了层厚厚的冰霜。
杜浩盯着我看了半晌儿,沉声问道:“你脸上的指模是谁扇的?”
夜色更加沉凝,来时还昏黄的上弦月,此时已经没了影子。钻回车里,我闭上眼睛大口喘着粗气,扑通扑通撞击着胸口的心直到现在才渐渐安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