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蓦地划过一个动机,顾钰不由细心的打量向了那瘦高谋士,暗道:此人到处争对于我,很明显是想粉碎这一次和谈,莫非此人才是真正的在行间,想鼓动桓温逼宫篡位?
还是是那瘦高的谋士厉声喝了一声:“小子狡辨,桓公面前,实在无礼!”
桓温的神采顷刻间便阴了下来。
这时的桓温也饶有兴趣的看向了顾钰,问:“既不是来谈玄,那你能带给吾甚么?”
顾钰便笑道:“君子何故传闻,吾整天谈玄?何况,如果不懂玄,你又如何能按捺其卑劣?”
她此言一出,众谋士都有些哗然变色。
“甚么好动静?”
想不到这位以玄辨之才入士的新晋名流沈黔竟然也能认同范武子的话。
此时的桓温实在早已听不进顾钰所说的话了,而是全神灌输的将目光投注在了那本卷册上,对上面那些排兵布阵以及构造圈套甚为沉迷。
顾钰的意义也是奉告桓温,在未得民气的环境下篡权夺位,必会遭到其他门阀权势的讨伐,到时候内哄一起,也必定会给苻秦与慕容燕可趁之机。
顾钰一时受宠若惊,有些难堪的笑了一笑,忙起家道:“黔另有一事要奉告桓公!”
伊尹便是史上第一个利用间谍之人。
因而,她想了想,答道:“善,范武子曾言‘王弼、何晏之徒,蔑弃典文,游辞浮说,波荡后生,乃至于仁义幽沦,儒雅蒙尘,礼崩乐坏,中原颠覆,其罪更深于桀、纣’,黔也深觉得然,以是黔此次来,也并不是要与大司马谈玄的。”
顾钰揣测了一刻,才回道:“黔要奉告桓公的事情是,大司马之子桓六郎君桓澈并未受困于朝廷,而是在崇绮楼的楼主手中!”
顾钰疏忽那谋士的指问,而是从怀中取出一本用佐伯纸所订成的卷册,闪现到桓温面前道:“黔这里有一物,送给桓公,请桓公看过以后,再下定论!”
这时的桓温看着那谋士脸红脖子粗的模样,不由哈哈大笑起来,对那谋士说道:“陈掾,此小子的辨才吾已见地过,你不是他的敌手,那就让吾来听听,你如何助我功成名就,永看重史?”
“哈哈哈……”
顾钰正要再说一遍时,突地又一名标兵来报,说道:“禀大司马,六郎君飞鸽传信过来,说现在他已在城外十里以外,马上便可达到白石。”
看来我得谨慎应对!
立时便有人从她手中取过卷册,交到了桓温的手中,桓温开初不觉得然,待翻开第一页看过以后,神采便有了些许窜改,待整本卷册翻完,他的脸上便已不但是震惊,而是喜不自禁,乃至哈哈大笑了起来。
“既然如此,那你为何又整天谈玄?以玄入仕?”有谋士问道。
顾钰天然晓得,在东晋这个士人们都在诗酒交换纵情山川的朝代,桓温的确是一个例外,他不喜游词浮说,只用心于北伐建功,一心为篡位作筹办,平生最大的劲敌只怕便是秦苻坚王猛与燕慕容恪慕容垂两兄弟了。
那人气喘吁吁的说完以后,又弥补了一句:“六郎君还说,请桓公留下沈氏黔郎一命!”
顾钰便半跪了下来,见礼道:“桓公,燕名将慕容恪活着一日,桓公切不成伸展异志,正所谓周公吐哺,天下归心,桓公尚未得全百姓气,只怕一日登基,都会遭千人指骂,引得国朝动乱,内奸环伺,重现永嘉之乱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