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当时起,我便再也没有走进过母亲的寝殿。虽以母女相称的我们,也不过是被一堵墙或是一扇门隔开的陌生人。
“巨大的魔尊,请赐赉我力量吧!”
“蝶衣,你不记得了么?我是你大伯呀!”那怪物凄诉道。
手悄悄推开最后一扇门,我走进了这个充满胭脂与檀香的房间,我十五年来从未踏足出去过的房间。
“婴孩?血?”我的影象开端有了清楚的挨次:一袭红衣的女人在祭台前舞起法杖,她唇齿间念叨着连续串的咒语,然后,法杖插到婴孩的胸口,血如樱红的梅瓣画在了婴孩稚嫩的肌肤上。了望去,那些赤色铺成一片,仿佛风中飘曳的亡灵之旗。
“让我消逝吧!然后,再以别的一小我的身份重生,我要赎回我的善念,以另一个女人的身份重生,巨大的魔尊,请赐赉我力量吧!”
最让我疑思不解的是,房间里并没有母亲的人影,除了四壁墙边堆放的瓮坛,房间里竟是甚么也没有。
“蝶衣,蝶衣……”阿谁声音仿若空谷覆信,无处可寻,“今后,你的名字就叫做蝶衣。”
影象里的幻象以一种鬼怪的速率窜改着,混乱无序,时而恍惚,时而清楚,紫气仿若金针刺入我的眉心,彻骨的疼痛一向穿进我的骨髓,让我生不如死!
面前,祭台、法杖、蝶潭愈见清楚。
如果这些瓮坛里装着的满是人头,那么我的母亲,阿谁险恶的女人,她到底杀了多少人?
我不由猜想,这一个瓮坛里装着的是人头,那么其他的瓮坛里装着的又是甚么?我扫视向四周瓮坛垒垒堆成的红墙,心急剧的缩紧。
“让宿命的轮盘重新开端扭转,让该来的人来,该去的人去!”
“哈……”有妖媚入骨的笑声在我影象里阵阵反响,震惊了六合,也震碎了我的心。
我的母亲?
不晓得是不是错觉,我感遭到暗夜里有无数双眼睛正窥视着我,那些眼睛或为明灯,或为火焰,或为秋水痕波,被装点在两边的黑墙上,光怪陆离。
我的母亲?她到底是不是我的母亲?
深陷回想的思路没法收回,我再也听不清“大伯”在我耳边哭诉些甚么,俄然间,“大伯”一声凄厉的长叫将我的思路打断,等我回过神来时,那团光球蓦地暗淡了光芒,仿佛再次“死”去了普通再无声气了。
隧道深处传来鱼水游欢的声音!
人头!
烛火装点了整条长廊,但即便是如许,也遣散不了悠长满盈在此的腥潮与阴孽。
“叔叔,伯伯……”我不由喃喃,想起了我很小的时候,他们教我唱歌,教我跳舞,哄我睡觉说故事,他们的慈爱与宠溺是我自来到这个世上感遭到的第一份暖和,但是却也是早早的消逝在我五岁时候所认知的最后的暖和。
“身份?”他前面的话,我已偶然再听下去,袒护我的身份,那是甚么?
竟然又是阴气,不成遏止的气愤让我忍不住发力,将坛壁击得粉碎如泥。但就在无数的碎片散落于地之时,一团玄色的物体滚到了我的脚边。
我面前的紫雾仿若帷幕般的垂垂拉开,一袭红衣的女人在迷雾中长歌曼舞,身形袅娜随风,风韵绰约,仪态万千,舞袖间紫嫣翩落,流风回雪。
衣袍拂过烧焦的尘灰,我拖动手中的朝阳剑,一步一步的迈进了阿谁洞口。被我怒极啸穿的洞口,这内里必然也藏着甚么密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