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冲再次将目光投向了李氏,喝令道:“来人,将李氏抓起来!”
“大兄一贯身强体健,为何俄然一病不起,直到薨逝?”
说罢,顾钰便跳上马车,欲向城中行去,谢玄蓦地拉住了她的手,涩着嗓音道:“我陪你出来。”
五叔,我求求你救救他,他也是你一手带大的侄儿啊!你救救他!”
桓冲眼中禁不住也排泄泪水,看着桓澈,既悔恨又心疼,更觉可惜,这孩子也是他从藐视到大的,从两岁时的咿咿学语,到三岁时能诗,六岁时习琴,以后的弓马骑射、君子六艺,每一步生长都是全部家属的欣喜和光荣,直到他长大成人,成为一个风华绝代的少年,更是凭着才学名倾江左,成为天下间数一数二的风骚人物。
谢玄也跟在了厥后,一进院门,看到顾钰,便想也不想的大步跨畴昔,将她拉进了怀中。
在一名部曲的通禀下,顾钰走进寝居,李氏闻言更是大喜,可就在顾钰的身影垂垂映入她的视线中时,李氏脸上的笑容又刹时凝住。
城门大开,顾钰走进了姑孰城,又在一士卒的指引下,向着将军府走去,途中几番转折,直至达到李夫人的内院寝居当中。
“是,战个你死我活!战个你死我活!”
顾钰摇了点头,回回身便紧紧搂住了他的脖子,在他耳垂脸颊边亲吻了一番。
桓大司马已经故去了!
李氏咬牙切齿的说了一番后,陡地指向桓澈,号令道:“澈儿,杀了她,她是你的杀父仇敌!”
见桓澈身上插着一剑躺在地上,他神采一紧,当即命令叫人唤来医者:“快,救他!”
寒食散?自魏晋以来,死在寒食散上的名流不计其数,想不到大兄也……
“是,我便是顾十一娘。”顾钰答道,见李氏这幅模样,又问,“夫人不是曾经见过我吗?不然,也不会让顾芸以我的模样去利诱陛下?”
也几近是这个死字一落音,一道剑光倏然照亮了整间阁房,顾钰的神采也是骇然一变,伸手便夺了畴昔,阁房当中另一道倩影也以闪电般的速率从角落里飞奔出来,两双纤细如玉的素手,一双握在了剑柄上,而另一双却握在了剑身上,但是还是没有禁止剑尖没入他的胸口。
一众部曲涌出去,看到阁房的变故,仿佛都有些错愕不知所措,正迟疑着不知该干甚么时,室外又传来一阵兵士激涌的脚步声,不过转刹时,院门大开,一队披着凯钾的兵卒涌了出去,为首的竟然是荆州刺史桓冲。
她话说到这里时,桓澈的神采也倏然一沉,从李氏的反应中,他仿佛也猜想到了甚么,神情变得极其痛心疾首而庞大起来。
苦笑了一番后,他又看向顾钰,蓦地说了一句:“阿钰,我现在终究明白,你宿世为何要挑选那样的一条道了,我也能了解,为甚么丹儿不肯认我做父亲。天道终究还是留给公理的,邪不堪正,想要不劳而获不会有甚么好了局。”
如何能如此伤他的心?大兄晓得这个本相以后该是多么痛心啊!
桓澈笑了一笑,忽地伸手拔下一旁挂在墙上的剑,在室内踱起步来。
“你说甚么?她是以你的模样去利诱陛下?”李氏微愕,转念又思忖了一番,才道,“不错,她的面貌是我给她易的,但我给她易的容也只是因为一幅画像,一个曾经让我恨之入骨的女人的画像,可我千万没有想到你……”顿了一声,她才似反应过来,接道,“莫非你才是那贱人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