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晋趁着刚刷了夫子的好感,一节课结束后便上前拦住郭夫子,道:“夫子,克日门生在读《中庸》,此中有一句:道之不可也,我知之矣,知者过之,愚者不及也。作何解?”
自汉唐以来,为先人守考已经是定制,特别生长到明朝,守孝的端方更繁多了,守孝期不能有任何文娱活动、不能房事、不能插手科举、当官的也要强迫解聘回家待着守考。
徐晋正要举步而行,王氏却又把他叫住了,淡道:“晋哥儿,明天就是月朔了,束脩记得交上。”
“嗯,出来吧……噢,等一下!”
晨读结束后歇息半晌,开端上第一节课了。一众打闹的孩童当即循规蹈矩地坐回各自的位置,跟着一声轻咳,郭夫子便拿着戒尺行了出去。
徐晋来到课堂外,内里正书声琅琅,神情严厉的郭夫子手拿戒尺在课桌间踱步,如果哪个学童读书不用心被抓到,戒尺往桌面敲一敲,那不利蛋便得乖乖地把小手伸出来挨一戒尺。
徐晋刚进老童生家的院子,便见一妇人在晾晒衣物,约莫四五十岁,荆钗布裙非常朴实,恰是老童生的老婆王氏。
徐晋点了点头答道:“满了!”
别看老童生开私塾,但糊口过得并不余裕,一家五六口人住在三间瓦房,还要匀出一间作为课堂。
郭夫子差点一口茶水喷出来,沉着脸道:“当真?且把《中庸》诵一遍来!”
郭夫子年约五十岁,脸瘦而长,下巴留着长须,一看就是个不苟谈笑的老呆板,书白痴的脾气应多少遭到这位的影响。
郭夫子欣然道:“好,那为师从明天起就传授你制艺,待来年你便报名插手县考,试一试手!”
《中庸》是四书之一,首要阐述儒家人道涵养,传授为人处世之道,乃科举测验必考的内容,当然,如果只是考孺子试,倒不是非要读通四书五经,晓得四书就足以对付了,当然,对剩下的五经也不能一无所知。
当然,大明朝的神童实在很多,比方本朝的大学士李东阳,八岁就保送府学,十五岁直接落第人,以是十七岁中秀才也不算特别妖孽。
“是,夫子!”徐晋站起来见礼,然后合上书籍大声背诵起《论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