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文才不由精力一振,为了插手这场消寒文会,他特地花银两买了几首好诗,以是信心实足,筹办在诗会上大展技艺,也好吸引县尊大人的重视。
只是数分钟的路程,马车便到了信江书院的山脚下,徐晋三人下了马车拾级而上。费懋贤笑道:“徐兄,你看这满山的白雪,美景如此,可有佳作?”
此言一出,前面几位墨客都哄堂大笑起来,这几位都是郭文才的酒肉朋友,不过是平时跟着郭大少蹭吃蹭喝。
“少爷,先让那小子对劲半晌,待会的消寒文会,咱再把场子找返来!”郭金桂道。
另一名则是名六七十的老者,灰色的棉大衣就随便地披在肩上,显得有些不修面貌,面庞清癯,颌下留着稀少斑白的长须,此人恰是信江书院的山长娄纬,字一纵。
娄纬是当代大儒,为广信府培养出很多人才,在本地文坛的职位很高,县令刘清源在他面前都以门生自居。
徐晋走到城门四周,便见一辆马车停在那,驾车的青衣小厮见到徐晋便欣喜地猛招手:“徐公子,快上车,等你好久了!”
谢小婉脱口而出:“不要,相公还是欺负小婉吧,欺负别人……要……要赔钱的,咱家没钱!”
“呵呵,有节,没想到我们随便逛逛,竟看了场好戏!”
徐晋心中一动,促狭隧道:“有啊!”
徐晋惊诧地行了畴昔,这时马车的车窗掀起,费懋中探出头来:“徐兄,内里冷,上车叙话!”
这时两人从中间巷子的树后渐渐地踱了出来,如果徐晋在此,必定能认出此中一人恰是上饶县令刘清源,前天刘清源亲身带着捕快仵作登船查案,还给徐晋做过笔录。
谢小婉微撅嘴道:“晓得了,相公就会欺负人家。”
刘清源笑道:“恭喜娄师,信江书院又得一神童!”
徐晋清了清嗓子道:“一片两片三四片,五片六片七八片……”
刘清源动容道:“此诗大气澎湃,铿锵有力,可为传世佳作,此子不凡啊!”
费家兄弟顿时来了精力,催促:“徐兄速速道来!”
刘清源皱了皱眉道:“门生以为不当,徐晋年未加冠,这对他来讲何尝是件功德。正所谓:满招损,谦受益。还是待此子他年金榜落款再立碑也不迟。”
当徐晋吟到九片十片时,郭文才等人都禁不住捧腹大笑,但是当最后一句吟出,五个家伙笑声嘎但是止,就仿佛打鸣的公鸡俄然被人捏住了脖子。
娄纬拈着胡子道:“赵梦阳建议老夫将那首《竹石》刻碑立于山脚那棵翠竹下,作为我信江书院一景,有节觉得如何?”
娄纬的大哥娄谅也是非常驰名的大儒,不过十几年前已经归天了,娄谅膝下有两个女儿,一个嫁给了宁王为妃,另一个嫁给了费采。以是一旦宁王造反,娄家必定会遭到连累。
费家兄弟不由哭笑不得,哥,不带如许玩的,这是在数数吗?
徐晋伸开双臂把谢小婉搂入怀中,脸贴着脸蹭了蹭道:“行啦,不逗你这小丫头了,相公今后只欺负小婉,其别人给钱让相公欺负,相公也不睬睬行不可!”
徐晋打趣道:“那相公去欺负别人好了!”
徐晋淡然笑道:“民献兄谬赞,游戏之作罢了,我们走吧!”说完举步持续上行。
腊月初八早上,徐晋推开屋门,顿觉北风劈面如刀,小院外铺了一层薄薄的红色粉状物,低头细心一看,发明竟是雪屑,本来昨晚悄悄下了一场小雪,难怪感受特别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