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老侯爷到底没偏听二老爷姨娘的话,但老太太看到二老爷并她姨娘仇恨的眼神,便不再理睬。
“大太太来了信,说是不日我们二女人就出发。”徐嬷嬷眉开眼笑的对老太太道:“您呐,不出月余便能见着二女人了!”
老太太让她在小杌子上坐了,本身才重新倚在大迎枕上。她转了转手腕上一串沉香木佛珠,念了两声佛,才道:“你可有甚么收成?”
“你不必再查了,我心中有了计算。”老太太转动着腕上的佛珠,喧闹的神采间却模糊透着一股子寒意。“她们打量我真的老了?还是觉着侯爷和大房不在,她们竟真的成了这侯府的仆人?”
老太太含笑点头,“就是这话了。二丫头是个好性儿的,便是受了委曲也不肯抱怨。可贵那样的行事风雅且面貌又好。她的婚事,我是断不肯忽视的。”
“她们怕是忘了,这侯府中做主的人是谁。”老太太垂了嘴角,笑容冰冷。“不必再讳饰着查,在二太太跟前儿放出风声,只说我院子中的小丫环投水了。”
那家的哥儿人不错,只是于宦途上有望,从小便跟着父母做买卖。当初老太太才微透了些意义,宝姨娘只感觉不是读书人家不面子,要给明蕊找个书香家世,哪怕贫寒些也好。
“明知故问。”老太太微沉了脸,寒声道:“莫不是你打量我老了,不顶用了?”
“这两日并没见她。”棠梨摇了点头,她上前替明薇捶着肩膀,轻声道:“奴婢的乳母只晓得老太太寿宴那一日,菱花说是她哥哥要来看她的,而后便没了人影。”
见明薇有些迷惑,棠梨忙解释道:“她哥哥是二门上听使唤的小厮。丫环婆子们往别通报东西是常有的事,她哥哥得了这个便宜,倒经常能和她见一面。”
既是如此,菱花当日呈现在大花圃中便能解释得通。大花圃西边的角门,便是连着外头的。那日前院热烈,背面那样僻静的处所,更是没人去。如果想见面,倒是个好机会。
她有些烦恼,本身没有把事情查的水落石出。
长房中只要一个嫡出的女儿明茜,从小养在老太太身边的。老太太在孙女中最是喜好她,先后果为生了场病,没有随老太太一同回京。现在她到了议亲的时候,老太太便想着把明茜接返来替她好好议一门婚事。
荣善堂。
“我倒要看看,她要如何管这个家!”
俄然,老太太像是想起甚么似的,叹了口气道:“传闻大丫头过得不快意?”
老太太是个刚烈的性子,能做到如此也称得上是以德抱怨了。
“那日仿佛有人看到,二老爷房中的翠女人也曾在园子里露过面。”徐嬷嬷踌躇了半晌,道:“……仿佛有些衣衫不整。”
今后便有了背面的事。
但是菱花被淹死在井中的事情,到底被老太太晓得了。
她心中一凛,这是老太太要脱手了。
两个未留头的小丫环拿着美人捶行动不轻不重的替老太太捶着腿,徐嬷嬷做在一旁的锦杌上陪着老太太说话。
“奴婢本想查清楚再奉告您。”徐嬷嬷有些惭愧的道:“却不承想竟花了这么些时候。”
“现在我也不想再管,他们爱如何就如何。”老太太摆了摆手,表示两个捶腿的小丫环都出去。
“奴婢不敢!”徐嬷嬷分开小杌子,顺势屈膝跪到地上。她心中惭愧,这件事竟还要老太太亲身过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