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谦脸上难掩讶色,宋诚带新军要去那里?可他只是惊奇,并没有出声扣问。
报信的人道:“来了,走在最前头。”
东厂的行动是快,可并非无迹可寻,番子来报,顾兴祖被抓进位于东安门北面的东厂。
“一二队打击,三队保护。”宋诚上马,命令,一马抢先,拨出腰间火铳,朝大门口闯去。
宋诚弃马车而骑马,风吹在脸上,跟刀刮似的,可他眼没眨一下,辨明方向,朝东安门进发。
宋诚勒马望了望东厂的大门,在门口望风的番子已飞奔入内报信:“宋诚来了。”
这是冲着宋诚来,以报让他倒夜壶之仇了。
东厂的间谍机构,平时恶名在外,可真的打起来,那里是新军的敌手?宋诚没有作战前动员,可新军们对此却有清楚的认知。至于事情闹大后如何结束?那不是他们应当考虑的。
这时,宋诚率新军到了。
多嘴说了一句,就被打死?先前的番子傻眼了。卖力行刑的番子可不会傻眼,冲出去把那人拖下去,在院子里打了起来,粗大的棍子击打在肉上的啪啪声,让余下的番子心胆俱寒。曹公公疯了,还是少出声为妙。
新军走到一半,已有人飞报曹吉利。
如果说宋诚是他们的偶像,那么顾兴祖就是他们的长辈,长辈被东厂的番子拿了,冒死救出来,不是应当的吗?
东厂于永乐十八年设立,于今已有二十多年,在王振手中成为文武百官的恶梦,王振不在了,百官提起东厂,仍然心不足悸。
转了个弯,他仍然目不斜视,没重视一辆马车避在路旁,蓝布车窗掀起,暴露半边脸,恰是兵部尚书于谦。
“混帐,咱家谨慎甚么?”曹吉利怒道:“拖下去,打死。”
他不是来作客,而是来救回顾兴祖,并且以牙还牙,让曹吉利见地锦衣卫的短长的。
来了吗?
二十多天来,,他们每天和顾兴祖相处,他们冒雪跑步,顾兴祖就在操场上看着他们;他们冒雪上勾梯,顾兴祖一样在勾梯旁看着他们,他们做得不好,会受怒斥,可他们晓得,顾兴祖是他们好。
曹吉利抓走顾兴祖,明显是颠末考虑的。
颠末此事以后,东厂将力压锦衣卫,他再在天子面前说宋诚的不是,说不定天子一怒之下,会摘了宋诚批示使一职,一个永锐伯,还不是他要如何拿捏就如何拿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