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觉得送一块地就想让我在天子面前为你美言,宋诚决然不被骗。
徐永宁对峙要送:“那块地空着也是空着,宋大人不让这块地荒废,徐某足感诚情,转头徐某就把地契送到府上。”
徐永宁大喜,他要的就是天子这句话,如果能把定国公的爵位补给他就好了。大家都说宋诚是大魔头,他却感觉宋诚是朱紫,今后很多多走动才是。
“可不是。”朱祁镇讨厌隧道:“此人该杀。”发起南迁,放弃一半江山就该杀了,还为郕王讨情,真真该死。
徐永宁敛了笑,诚心肠道:“宋大人有所不知,徐某获咎宦官王振,九死平生,得英国公讨情才没有问罪,却是以不得袭爵,至今还是白身。天不幸见,王振死于土木堡,骸骨不得还,徐某感激不尽。”
宋诚大要淡定,道:“现在王振已死,再没有人禁止小公爷袭爵了。想来小公爷不日心愿得偿。”
小寺人到定国公府宣人,门子通报出来,徐永宁迎了出来,道:“徐某随公公走一趟吧。”
徐永宁不说话,只是看着宋诚浅笑。
宋诚道:“小公爷另有事?”
徐永宁因为获咎王振,客岁父亲徐显忠归天后,一向没有袭爵。徐家一门两国公,显赫非常,他这一支更兼任五军都督府的左都督,能够说,都城的防务是由徐家卖力的。但是,自从徐显忠归天后,左都督变成张辅,徐永宁空有祖上荣光,却只能赋闲在家。
你在这里等我,就为了奉告我,你感激老天?宋诚模糊感受不妙,干笑道:“可不是,老天显灵,才把恶人收去。”
宋诚道:“据臣所侦,郕王没有特别的言行。”
朱祁镇在中间听了半天,开口道:“宋卿手头不余裕,作价采办就不必了,转头朕赔偿徐卿就是。”
“他到底是朕的弟弟。”朱祁镇长叹,下不了手啊。
宋诚笑吟吟道:“本来是小公爷。小公爷这是做甚么?”
宋诚道:“作价多少,还请明言。”
“宋大如许,可就太见外了。”
出京就藩,既可以是放逐,也可以是脱囚笼,端看朱祁钰如何做。宋诚反问:“皇上的意义呢?”
宋诚看上那块地,又是天子亲身开口,徐永宁天然满口承诺。
君臣说了好一阵子话,宋诚才告别出宫,宫门外一人双手负在背后,长身玉立,见宋诚走来,笑着迎上来,见礼道:“见过宋大人。宋大人圣眷之隆,无以复加。”
这才是徐永宁堵在这里的启事,王振是死了,天子也把他忘了,要不是本日宋诚看中右安门那块地,那块地又刚好是定国公府的,怕是定国公府会垂垂被人忘记。如果能袭爵,一块地算得了甚么?就是散尽一半财产帮助新军,又有何妨?
可贵天子宣,徐永宁喜出望外,天子还能想起定国公这一脉,可贵哪。
实在徐显忠已经归天,徐永宁没有袭爵,定国公府名存实亡,小国公爷的称呼,只是宋诚客气罢了。不过徐氏一门显赫已极,徐永宁没有袭爵,想必也是临时的。
宋诚悄悄点头,道:“徐埕,是阿谁发起南迁的御史吧?”
恰是徐永宁。他出宫后,并没有回府,而是一向在宫门外等待。
“他是废帝。”朱祁镇轻声道。
“徐埕上奏折要求郕王出京就藩,不知宋卿如何说?”朱祁镇打发曹吉利等人出殿,抬高声音对宋诚道,朱祁钰关在郕王府,毕竟让他放心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