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家集,夏完淳和杜登春已经在这里住了两天了,三匹上好的马已经筹办好,因为大明丧失了北方,马匹来源希少,普通的驽马由之前十几两银子一匹涨到二三十两,好马更是难求,稍好一点的就要五六十两银子,夏完淳筹办的三匹好马更是花了近三百两,加上鞍具等物,夏蕴贞给他的一袋金子已经去了三分之二。
夏完淳大喜:“二姐,你没事吧。”
“算你这个小子有知己,诺,这是你要的东西?”夏蕴贞笑容一展,向夏完淳丢出了一个小册子。
天气已经黑了下来,堆栈上房内,一灯如豆,夏完淳坐在桌子旁,用手支着脑袋,仍然不断的打顿,隔壁房间,杜登春已经睡去,呼吸声清楚可闻,只是夏完淳却强撑着不睡,天亮以后就是第三天,如果二姐还没有来,夏完淳已决定再返回淮安,决不能让二姐一小我留在城中冒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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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申年玄月初六……
甲申年八月月朔,东平伯刘,白银三万两。
丙戌年七月十二,淮安伯白银一万两。
“毕剥,毕剥。”数声轻微的拍门声响了起来,夏完淳顿时从睡梦中惊醒,望着房门低喝道:“谁?”
从田鲁生家中,单单金银就查出来二百多万两,其他书画、古玩、珍奇珠宝代价更是没法预算,保守也在百万两白银之上,一个才两年的盐吏司同知竟然攒下了如此产业,统统听到的人都惊诧。
丙戌年七月十三,朝廷钦使,黄金六百两。注,两人,各三百两。
这个本子记录到这里戛但是止,夏完淳心中砰砰直跳,这个本子记录的内容牵涉到都城秉笔寺人,朝廷数位勋贵,诸多官员,乃至另有死去了快两年的刘泽清,死去的刘泽清就不去管他,单是淮安伯和卢公公两人就让人触目惊心,这两人,一个是顺从鞑子的有功之臣,一个是有拥立之功,乃至是直接促进皇上即位的从龙功臣。
乙酉年一月二十二,秉笔寺人卢公公黄金五千两。
乙酉年四月二十五,淮安伯白银五万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