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服了两剂药,李老夫腿上的奇痒就减轻了,红点也减少了。李家人都以为这偏方很奇异,李老夫的病也看过几位丈夫,花了很多钱,没想到不费钱的草药也能治。李家感激沈妍,脱手也风雅,汪仪凤母子走时,李家给了一百文钱。
说到回永州娘家,汪仪凤也没有底气,沈妍明白她的难堪之处。定国公府威仪显赫之时,做为旁支后辈,汪孝贤和嫡派干系冷淡,没沾过光。定国公府开罪式微,他却受了重责扳连,翻身之日遥遥无期,情感能好吗?
汪仪凤母子回到顺天府衙,就有衙役来传话,说项怀平后天回京,到时候带老婆来看他们,并接他们到项府去住。汪仪凤强笑谢过衙役,送衙役分开后,她略做思虑,决定留书一封,不辞而别,以免再给项怀平增费事。
沈妍背着一个陈旧的小承担,内里有几块碎银子、一把铜钱,另有从驸马府顺来的金饰、食品和瓷碟,外加从顺天府拿的几块点心,就是她全数的产业。
李家人半信半疑,听沈妍说所需药材田间地垄就有,无需费钱,李家人才决定尝尝。次日一早,沈妍就带李家人在野地水沟里挖来具有凉血疗疮服从的刺儿菜、苦荬菜,能除湿热的青蒿和清热解毒的蜈蚣草、倒扣草。她把这些草药分红内服外敷两种,写了一张详细的药方,让李老夫让方服药,并配了简朴的食疗。
沈妍花十几文钱买了一本旧的《大秦皇朝边境志》,对金州有了一个大抵的体味,也肯定了他们此去金州的线路。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把几千里的路程当作一次悠远的观光,能见地异时空的风景景色、乡土风俗,也不枉此生了。
“金州,外祖父说的。”
沈妍尝到了长处,一起行去,开端了她做游医的日子。得了沉痾的人不会信赖一个黄毛丫头,富朱紫家也不会请她看病,她只给浅显百姓治些小病,挣些小钱当盘费。这一起上,她有事可做,手头有活钱,长途跋涉也不感觉辛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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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妍睡醒以后,就拿出他们全数的财物,算计此去金州的衣食住行。他们只要十多两银子,底子不敷此行的盘费,这是沈妍最忧愁的题目。她把从丫头身上掠来的金饰和四个瓷碟拿出去卖掉了,统共又卖了十几两银子。
第二天一早,他们雇了一辆马车送他们母子到西城门。出城以后,他们沿着通往金州方向的通衢徒步慢行,太阳出来后,他们搭了一辆马车。达到离都城比来的郡镇,天已经黑了,他们找了一户家道殷实的人家借宿。这户人家姓李,有几十亩田产,勤奋耕作,一家十来口人,日子过得不错,对他们母子很热忱。
“娘,娘舅在金州做甚么?我健忘之前的事了。”
又要过之前居无定所、饱暖不济的日子了,沈妍不敢想,一想就感觉心慌惊骇。这身材才八岁,又生得强大薄弱,想独立糊口,乃至创业发财,谈何轻易?
汪仪凤深思好久,才点了点头,“好吧!我们先歇歇,明天再出城。”
汪仪凤长叹一声,说:“你娘舅这两年在金州做买卖,金州靠近边疆,兵荒马乱,买卖也不好做。客岁你舅母也跟去了金州,她但是个不好相与的。”
汪仪凤说他们从永州来都城时,身上只要二三两银子,从永州到都城和从都城到金州路程差未几,想去就能走获得。沈妍内心不满汪仪凤的话,却没劈面辩驳。汪仪凤母子从永州到都城,一起乞讨,偶然打零工,沈妍可不想过这类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