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大人在安然州,远水难明近渴,如师爷能帮民女,民女情愿将诗集送给师爷。若师爷不便施援,还请师爷看项大人的面子,替民女送信向项大人求救。”
沈妍絮干脆叨说她和项怀安几辈的“友情”,吐字板正,层次清楚,一听就不象冒认官亲的慌话。洪统领见她年幼机警,对她的话就有七八分信赖了。
苏师爷拿着诗集回到书房,给项怀安写了一封信,踌躇了一下,只让人把信快马到安然州给项怀安,诗集却留下了。他思虑半晌,又翻阅了一些质料,就带上几份公文去求见杜大人了,趁便说沈妍所求之事。
衙门到下午公事就少了,苏师爷闲瑕无事,正在看书。传闻有人要亲手交东西给他,并请他转交项怀安,另有话要亲口对他说,他没多想,就出来了。
汪仪凤嘲笑轻叹,说:“轩哥儿的两个娘舅和两个舅母也都参与了,他们就是想害死你婆婆和轩哥儿,兼并了他们的家财,太暴虐了,毫无人道。”
沈妍从速迎上去,向洪统领见礼存候,热忱问候,又做了自我先容。洪统领打量沈妍一番,仿佛对她有些印象,听她很会说话,就笑着问她的来意。
沈妍咬牙切齿,“必然是阿谁黄秀才,他在满城县衙做师爷。”
“民女晓得项大人去了安然州,前几天,民女的外祖父托人捎来两本诗集要交给项大人,还叮嘱民女若见不到项大人,就亲手交给他的师爷或助手,总之是与他交好的人,千万别弄丢了。别的,民女的外祖父另有几句话托民女奉告转收诗集的人。民女的娘舅与项大人是朋友,民女的外祖父是项大人的教员……”
沈妍在府衙等了一个时候,仍不见苏师爷返来,内心慌得很。她又等了一会儿,见天气不早,正要出去找人扣问,就看到苏师爷返来了。
“官兵说他们犯了极刑,可有证据?甚么都没说清就抓去砍头,那岂不是草菅性命?”沈妍很急燥,模糊猜到有人设想谗谄。
“晓得有人设下陷井,另有甚么猎奇特的?他们被抓进大牢,必定会刻苦享福,但不成能杀头。县里处决证据确实的犯人都要先报到州府,再由州府报到省里,才气杀。满城县衙抓了这么多人,又没有明白证据,哪能说杀就杀?”
“极有能够,如果禁不住打,一旦招了,就是有冤,再申冤也很费事,我们要赶在他们脱手之前把人救出来。操纵官府的手腕设想谗谄可谓恶毒至极,满城县衙命令抓了他们,我们就要找比满城县更高的衙门,不然无济于事。”
唐嫂让人带秋雨去洗漱歇息,又按沈妍的叮咛奉告宅院里的下人进步警戒。
“妍儿,你先去,这件事交给娘来措置。”
“回师爷,是。”
“项大人很仗义,金州府衙的人跟他友情都不错,连知府杜大人都是项家的弟子。本统领与项大人友情最好,不过我有公事要办,你交给苏师爷,明天他恰好当职。”洪统领对沈妍热忱了很多,又派衙役出来给苏师爷传话。
汪仪凤叮嘱她以送诗集、捎口信为借口,求见与项怀安交好之人,只要有人肯见她就成。平氏母子被谗谄之事可大可小,那些人跟项怀安有友情,普通都会帮手。就是怕惹费事,不肯帮手,求他们送信给项怀安,他们也不至于推拖。
沈妍点点头,皱眉长叹,“娘,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