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额头上肿起个大红疙瘩,面色青黑发红,眼神阴沉可骇,和明月的视野撞上,就像是疆场上刀剑相撞,溅出一片气愤的火星。
宋老蔫捂着头,龇牙咧嘴地指着明月,刚想说话,却被明月抢了去。
“家山,感谢你啦。”郭校长笑得合不拢嘴。
“明……明教员。”宋老蔫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刚想畴昔靠近乎,却见一道黑影迎头盖下,此次没刚才那么荣幸,就听梆的一声,刚还笑得涎水直流的宋老蔫快速弯下腰去,捂着头嗷嗷惨嚎。
明甚么明。
他一屁股坐在明月中间,把两只大脚在河水里涮了涮,然后用脚后跟撑着地,等风天然晾干。
宋家山背动手瞪他,“啥地盘?你是村小组长,是为村民办事的,咋,你还想占山为王?”
关山很快就来了。
戳一下?
明月还打着赤脚,她走到河边,想用河水冲掉脚底的泥沙,可脚底板刚一碰到河水,她就激灵灵打了个冷颤。
明月帮着关山把最后五个孩子摞到他的身上。
孩子们见到他欢畅得不得了,小猴子一样在他身上上蹿下跳,关山也不恼,由着他们闹腾。
杂技团的演员也比不过他。
他该如何答复。
是真的都雅。
他笑了笑,把方才洗好的脚丫又塞进水里。
十几米宽的河道,关山如履高山,明月就感觉他像武侠小说里的轻功大侠在水上飘,一眨眼的工夫,就到了河对岸,再一眨眼,他又飘返来了。
两趟?
的确太多了。
明月还能说甚么,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下水。
宋家山转过甚,改换一副笑容,柔声对明月说:“小明教员,他此人皮糙肉厚,打几下打不坏,没事。”
宋老蔫一边走,一边转头看。
“噢,是我,是我不谨慎用擀面杖戳了宋组长一下,宋组长,你说我正做饭呢,你过来凑甚么热烈,如何样?很疼吗?”明月佯装体贴。
不谨慎,我看你这小娘们就是用心的!
“慢点。”明月叮咛道。
明月眼里闪过一道寒光,可脸上还带着笑。
“村长,咋不让我来嘛。都说好的,这里是我的地盘。”宋老蔫追着宋家山。
明月想晕倒。
对岸有家长来接。
宋老蔫用拇指蹭了下油哄哄的鼻子,眼神充满警告的意味。
老东西!
固然每到春季,鹳河上游的水库都会蓄水,河道也会变窄,可一次带六个孩子过河,她也是服了。
关山冲她笑了笑,微微点头,说:“你在这边等我,我很快就返来。”
明月大惊失容叫道:“不可,太多了,太多了。”
“不……不是……”宋老蔫疼得眼冒金星,浑身冒盗汗,他指着明月,想找村长评理,谁知宋家山却一巴掌拍掉他的手,神情讨厌地瞪了他一眼,低声警告说:“我看你老弊端又犯了!滚一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