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把羹吃了吧?”
隔着数条街的俞府梧桐园,则是另一番场景,春雨贵如油,众蜜斯都喜笑容开撑着伞去郊野的小湖荡舟去了,除了“理所该当不去”的四蜜斯,以及得了风寒的七蜜斯。
夫人那边没说四蜜斯要出门,忠心耿耿的婆子当然要怒斥她一番了:“你又是要出去勾搭野……”
岂人端着莲子羹的漆木托盘返来,四蜜斯却站起家来。
两个婆子没防备,还是使着力量今后拽,成果一下子抢倒在地上――这日早间方才下了细雨,积水还没减退,两人竟是坐了一屁股的泥水。
四蜜斯苦笑了一番,咬了咬嘴唇道:“那就给高朋动静吧,明天我让岂人把箜篌送来。”
“这……”掌柜的哭笑不得,只好应是。
相逢长筝,四蜜斯大哭了一场,一开端差点把岂人也吓哭了,厥后才晓得这筝对她的意义。不过好歹哭了半日终究停了,停了倒停了,内里却稀拉拉下起雨来。
谁的势呢,还不是掌管家务事的俞夫人?
这一日岂人见四蜜斯表情好了些,便说去后厨给她熬个莲子羹吃。
“掌柜的,还是算了吧。”四蜜斯咬了咬嘴唇,她还是悔怨了,“我写一封手札,你给那位高朋道个歉吧。”
“这衣裳你留着吧。”四蜜斯淡淡一甩手,把内里那件软裘甩脱了。
俞夫人在大厅里跟个高朋聊些家长里短短长干系,听了两个婆子添油加醋满面委曲的告状,竟只是苦笑了笑,没作表态。
拦人的是两个专门在梧桐园看门护院的婆子,刻薄着嘴脸,说:“昨日可没有你们要出门的叨教。”
“倾国钟楚,倾城妹楚,十多年前钟楚流失登州以后,现在妹楚也要易主他家了。”掌柜的退下之前,蓦地感喟了一声,“明日登州城来看筝的,该是倾城而动了。”
七蜜斯一整天都闷在房间里不出来,她的丫环小晴儿去药房抓了风寒药,拿返来熬,熬好了,自个又拎着一把标致羽毛,到长廊里做前次没做完的软毽。
“回四蜜斯,这名筝妹楚代价连城,保守估价约莫一千五百两白银,如果四蜜斯成心出售,以我的嘴上工夫,保不齐三千两卖掉,最不济也有两千两的支出。”
四蜜斯无可何如:“买卖不济,只好卖掉它了,掌柜的,这筝值多少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