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句是看着朱明月说的,扬着下颚,态度倨傲至极。
谦谦君子,温润如玉,自成一股温和的润朗。那话也不知是对红豆说,还是说给身后的朱明月听,红豆却因那都雅的男人、都雅的笑容,飞红了脸颊。
朱明月摇了点头,表示本身没事。张辅朝她安抚地一笑,然后很天然地站在她身前,隔绝住其别人的视野。
男人冷嘲笑道:“方才她的丫环要拿鞭子打人的时候,如何没见有巡城御史出来?莫非这宵禁,对都城人士有特赦?”
男人也认出了来人,眼睛不由得眯起。
“可也不看看是谁的家眷。真是向天借的胆量。”红豆撅着嘴,又嘟囔了一句。
“别客气。多年未见,要不是这辆国公府的马车,几乎认不出你来。我传闻你一向在姑苏养病,可有好些?回到京师又怎会跟他碰上?”
“本王来寻人,”男人说罢,目光转向他身后的少女,“但恰好撞见有人仗恃行凶。”
男人冷哼了一声,甩起袍裾,起家就上了马。沈姓男人又是连连告罪,扭过甚,倒是依依不舍地看着张辅身后的朱明月,三步一转头。
他走到朱明月的身侧,颀长的身躯压下一片阴翳,“没事吧?”
朱明月却不免愤怒,暗忖此人真是不识汲引,深更半夜在这里胡搅蛮缠。这时,就见那始终站在一侧的沈姓男人俄然上前,朝着张辅揖了一个礼,“不知是信安伯府的张小伯爷,多有失礼。既已到了宵禁时分,吾等不便再做逗留,这便……告别了。”
“珠儿?”
“信安伯?”
张辅道:“下官也接到了。许是坐的位置分歧,竟没重视到王爷……那王爷这是刚从宫里出来,还是?”
张辅微微一笑,儒雅而规矩道:“黔宁王不在云南藩邸,何时来到了都城?”
时隔多年未见,面前之人她几近有些不认得了。儿时影象中那温润朗朗的模样,是身量初成的小小少年,现在褪去了稚嫩青涩,五官卓然,眉宇间多了历练和睿智,倒是更加超脱出尘了。
“文弼?”
未等朱明月答复,那厢,红豆欢乐地说道:“那便太好了呢!谁晓得那两小我走到半路上,会不会趁着公子分开,再折返返来找费事。”
男人不悦地皱眉,还想再说甚么,沈姓男人用力拉着他的胳膊,朝着他一个劲点头。
张辅惊奇了一下,他不知细情,但见对方明显来者不善,不由道:“这其间定是有甚么曲解,黔宁王久居藩镇,对都城里的宵禁不甚体味,眼下夜色已晚,不如就此散去,免得待会儿引来巡城御史,徒增不需求的费事。”
朱明月的眼底满盈出愠意,直直对上男人一双轻视含嘲的眼睛。莫说是都城街道,就算是皇宫大内,还从未有人胆敢对她这么说话!是欺负她一介女子,身单力孤吗?
张辅暖和地看了红豆一眼,道:“放心,有我在,谁也欺负不了你家蜜斯。”
那嗓音很动听,带着东风化雨的温暖。朱明月下认识地转头,见到了一张熟谙的面孔。
“我……我……”沈姓男人看了看少女,一时竟不知该说甚么才好,低下头满脸难过,“沈某感觉蜜斯跟舍妹极像,但也不肯定……”
张辅笑着看了她一眼,转过身,面朝着身前的少女,“没吓着吧。”
朱明月听他说完,不由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