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那两小我分开,红豆才如释重负,点头道:“真是的,瞧他们是甚么态度!多亏了公子呢,要不奴婢跟蜜斯可要吃大亏了。”
张辅暖和地看了红豆一眼,道:“放心,有我在,谁也欺负不了你家蜜斯。”
“我……我……”沈姓男人看了看少女,一时竟不知该说甚么才好,低下头满脸难过,“沈某感觉蜜斯跟舍妹极像,但也不肯定……”
朱明月一想也对,因而抱愧地看着他,道了声“劳烦”。
他转眸看向沈姓男人:“你说呢?”
朱明月听他说完,不由一笑。
红豆在朱明月的身边服侍多年,对他很有些印象――亦是名将以后,靖难第一功臣、荣国公的宗子;其父战死疆场后,秉承父位,现被封为信安伯。洪武二十九年,年仅七岁的蜜斯来应天府的时候,就是跟这位公子一处读书受教、玩耍玩耍。
“别客气。多年未见,要不是这辆国公府的马车,几乎认不出你来。我传闻你一向在姑苏养病,可有好些?回到京师又怎会跟他碰上?”
策马而来的男人淡然看着几人的言谈,薄唇轻抿,冷哼着淡声道:“此次皇宫设筵,本王天然是奉旨进京。如何,信安伯没接到进宫伴宴的圣旨?”
男人也认出了来人,眼睛不由得眯起。
张辅笑着看了她一眼,转过身,面朝着身前的少女,“没吓着吧。”
朱明月却不免愤怒,暗忖此人真是不识汲引,深更半夜在这里胡搅蛮缠。这时,就见那始终站在一侧的沈姓男人俄然上前,朝着张辅揖了一个礼,“不知是信安伯府的张小伯爷,多有失礼。既已到了宵禁时分,吾等不便再做逗留,这便……告别了。”
“珠儿?”
袖中的手攥紧了一块小牌,就待她要拿出来时,身后俄然有一男声响起:
朱明月的眼底满盈出愠意,直直对上男人一双轻视含嘲的眼睛。莫说是都城街道,就算是皇宫大内,还从未有人胆敢对她这么说话!是欺负她一介女子,身单力孤吗?
男人冷嘲笑道:“方才她的丫环要拿鞭子打人的时候,如何没见有巡城御史出来?莫非这宵禁,对都城人士有特赦?”
那微风霁月的男人,一身青墨锦缎的便服,身侧也只带着个小厮。没骑马,也没坐肩舆,踏月信步而来,好像东风拂柳晴光微澜,恍然间给人以无穷的安宁和暖和。
最后一句是看着朱明月说的,扬着下颚,态度倨傲至极。
张辅规矩地朝着那沈姓男人回礼。
这个时候,红豆瞧见有人出面得救,不由得欣喜地喊了一嗓子,“公子爷来了便好了。那两小我,想要欺负蜜斯呢!”
“信安伯?”
男人冷哼了一声,甩起袍裾,起家就上了马。沈姓男人又是连连告罪,扭过甚,倒是依依不舍地看着张辅身后的朱明月,三步一转头。
张辅闻言更惊。
红豆闻言不免松了口气,幸亏他另有些分寸,没一口咬定她家蜜斯就是。
“可也不看看是谁的家眷。真是向天借的胆量。”红豆撅着嘴,又嘟囔了一句。
“本王来寻人,”男人说罢,目光转向他身后的少女,“但恰好撞见有人仗恃行凶。”
朱明月摇了点头,表示本身没事。张辅朝她安抚地一笑,然后很天然地站在她身前,隔绝住其别人的视野。
竟然在这里遇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