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晟没理睬她好似讽刺又似嫌恶的话,淡淡地说道:“你一向被姚广孝养在身边,现在天然算是北军家眷。那姚广孝是个和尚,总不能把你放到庙里,至于为何是国公府,该不是因为成国公刚好也有个年纪不异的女儿吧?”
“在事情还没闹大之前,小女劝中间一句,立即放人。”她冷冷地说道。
恰是那夜宫筵结束以后,在长安街上策马的男人――云南府的黔宁王、沐晟!
她说得字字铿锵,其意再清楚不过。
朱明月仓猝推开他,未等站稳,就听头顶上那人道了一声“费事”,语气甚是不耐烦。
如果不是有寻妹的说法在先,现在他这些言辞,还不得被旁人当作是轻易幽会。
朱明月闭了闭眼,像是在平顺胸臆中的烦躁和愠意。
朱明月抚了抚额,点头道:“小女言尽于此,与其在小女的身上华侈时候,有工夫不如去别处找找。”
“有胆量在都城策马夜驰的,可没多少。黔宁王的申明远播呢。”
“长兄为父,与她行甚么礼!”沐晟坐到一侧。
她忽地有些明白过来了,难怪那夜冲撞马车以后,这沈姓男人会口口声声地问她,是否方才到达京师,在五年前又到没到过姑苏府的嘉定城。他底子就晓得那辆马车是那边府邸的,等宫筵结束,特地来一探究竟。
“那夜是替中间得救吧?中间与那沈姓公子冲撞在先,小女没计算,中间不但不知恩图报,反倒要来找小女的茬,何为?挟私抨击!”
是阿谁沈姓男人。
沐晟敛着长眸,声线冷酷,“不得不说,姚广孝实在是精于策画,抓了沈明珠以后,又将她顶替了朱家女儿的身份,以‘养病’为由,安设在嘉定城的别庄里。不过是换了个名讳、换了个身份,就能很好地掩人耳目。”
朱明月认识到是秀才遇见兵、有理难说清,却止不住满腔的恼火。难怪那晚会放肆地策马骑行,还大言不惭地要挟制她,看来这就是个不折不扣的莽夫!
朱明月心中思忖,端方礼法当真都没了。
朱明月大惊失容。
沐晟攥紧了她的手腕,充耳不闻提着她就往上走。比及了二楼的雅间,那门帘还没翻开,就将她一把推了出来。
“是啊,五年了。难怪当时沈家庄的人遍寻各处也寻觅不到,却竟然就是在眼皮子底下!哥哥真傻,当时若能找到你,何至于会有现在的局面。”
在药材铺的中间恰好有一家茶馆,沐晟拽着她走出来,独自上了二楼。朱明月不成能大喊小叫地喊“拯救”,一起挣扎,那里比得过男人的力量。见到楼梯边站着一个伴计,她吃紧朝着他求援,不想那伴计看了一眼抓着她的男人,瑟缩了一下,直接就疏忽了。
“下车,出来!”
“要不是那辆马车,还真是不好找你。但是明天可没有第二个信安伯出面替你得救!”男人抱动手臂,冷冷地说道。
朱明月撞着门帘直直地跌进了雅间,踩着裙角,几乎将门前的屏风推倒。等她堪堪站稳妥了,用手抿了下散落的发丝,愠怒地抬眸,“好大的胆量!都城天子脚下,光天化日,强抢良家民女?”
更何况她还不是民女!
“你……不知所谓!”
沐晟的双眉微挑,嘲笑道:“可真巧。”
“你觉得这几日本王没查?成国公确切有个女儿,但就在五年前,因为抱病,从徽州府怀远故乡去了姑苏的嘉定城疗养。那一年,恰好是沈家明珠走失的年初;细查月份,又恰好是在沈明珠失落以后,朱家女儿才到达了嘉定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