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为虎作伥。”
高高的日头晒在头顶上,走了不到半盏茶时候,薄汗就透了轻纱。顺着朱红宫墙穿过一道玉轮门,扑入视线的是敞苑中百花恰好,香气扑鼻,争奇斗艳。
柔仪殿作为宫城中的第二大宫殿,修建得堂皇而宏丽。穿过前面的一道配殿,入眼的是垂花门和月洞门,层层相错,透出其间的红墙金砖,葱茏花木。再往前则是内侧殿,内里重重帷幔遮挡,并无一丝炎热。想是用库中冰块镇着,遣散了暑热的气味。
李景隆闻言转脸去看她,见她眉间神采全无愁苦,不由问道:“甚么城门城墙的?你可别跟我说,短短几日,你就已有处理之法?”
北安门前的守城侍卫长认得李景隆,现在听他二人言语,不由神采一变,赶紧朝着朱明月叩首,连连告罪。回身就让侍卫从速开城门放行。
“柔仪殿和北安门相距甚远,那通报的侍卫脚程再快,一来一回恐怕都要半个时候。你就让皇后殿下这么等着?”
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很多摆布局势的人都已经插手“立储”的战局,比如姚广孝,比如徐皇后,再比如皇上。包含她在内,成国公府、沈家、云南沐家……不过都是这场风波中极小的一环,在她分开后,即将上演的,怕才是这场大戏落第足轻重的一幕。
李景隆闻言,不由得看了看城门口的侍卫,然后了然地看向朱明月――本来是想进,没出来。
“这不是与虎谋皮吗?”
带路的奴婢将她带出来时,徐皇后正在内里坐着下棋。在劈面与之对弈的,倒是朱明月没想到也不想看到的人――沈明珠。
她曾问他。
朱明月给了他一个“多谢护送”的浅笑,回身便要跟着侍婢出来,李景隆从前面悄悄拽了她一下。
这个时候,两人已经来到了柔仪殿的殿前广场。典丽雄浑的东西两侧长廊,直通向前面的两进院,院内是坐南朝北的奇伟殿宇,面阔连廊九间,进深三间,黄琉璃瓦重檐庑殿顶,十二扇菱花隔扇窗都敞开着,可见内里堂皇瑰丽的安插。
这是她一向在寻觅的人。直到在宫里发明她的确是“她”,朱明月就明白过来,本身落空了最后能够制衡姚广孝的一枚棋子――一枚能让他帮忙本身在立储风波中满身而退、却又不消同时支出甚么的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