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明月点头:“我是四排山头人未过门的妾室。”
“行了,东西拿到你便归去吧,分开久了恐被人思疑。”
放心,你的事,我不会说出去的。
“玉罕姑姑,你这是……”
“真是的,才刚出来一会儿,”听到那侍婢的唤声,叶果的小脸一垮,有些头疼地转头看了一眼,才朝朱明月道,“看模样我得归去了,有机遇再来找你谈天吧。”
朱明月淡淡地说道:“叶巴老爷和阿曲术老爷多年不来往,也难怪花裟夫人的丧讯没传到南溪寨子,如果阿曲术老爷晓得你有这份心,必然会很欣喜的。”
阿萦“啊”的一声惊叫,脚下一滑,连人带桶颠仆在地。红色的羊乳洒了浑身,又被雨水冲刷稀释,弄得狼狈不堪。
内里的雨势一阵强过一阵,斜扫着空中,将青石板冲刷得一片清寒。隔了好久,北屋的寝阁门扉被推开,小奴婢将伞收了,走进了屋。
叶果被那侍婢领走了,分开的一刻,扭头看向院墙漏花窗内的少女。见她闪身出来,微微一笑,摆了一个无声的口型。
不消每日去穿香殿听祷文,连香汤池都不消去了,日子俄然闲了下来,除了阿萦每隔三个时候就雷打不动地端来羊乳给她沐浴洗身,没有其他事让她们做。
摆脱?摆脱到了只要土司老爷和土司夫人才气住的中苑去?
“带走!”
不等朱明月持续说,叶果扬着明丽的脸,道:“对了,你仿佛也是从四排山来的,对不对?”
明丽阳光下的少女穿戴桃红色筒裙,神态调皮灵动,眼角略上翘着,衬得一双眼睛更是亮若朗星。
拂过的轻风卷着一片叶子从枝头打着旋儿落下,又轻飘飘地落在她的脚尖上,朱明月看着那片叶子仿佛出了神。
玉罕一把抓着阿萦的脖领,将她提起来,“还敢抵赖,昨夜你在哪儿?”
树下站着一个少女,任花瓣洒在她脸上,嘟着嘴唇,一个劲儿地顿脚:“你敢不听我的话!”
奴婢满头是汗,顶着一张苦瓜脸连宣称“是”。那奴婢却顾不上甚么鹞子,扯了扯叶果的衣衿,小声道:“小主子,中苑的人找您都快找疯了,谁想您竟然跑到了前苑下人处,被老爷晓得了可不得了,您从速跟奴婢归去吧。”
不等朱明月做出反应,玉罕一声令下,身后的粗妇就霸道地走上前来,摆布抓起朱明月的胳膊,将她往屋外拖拽。
十九个待选的祭神侍女中,除了朱明月,另有别的三个女人也被雅莫直接点了名留下,其他的仍需求停止每日的祷文考问遴选。被点名留下的人,从暖堂的西厢搬到了弱水阁北面的小苑,配有专门的侍婢服侍,一应吃穿用度也是专人安排。
阿萦被打得一个趔趄摔在地上,满嘴冒血,“玉罕姑姑,我守着蜜斯了,她、她一向在我的视野中啊……”
玉腊上前悄悄道:“探听出来了,是祭神阁出事了,现在里里外核心着人,看模样事情不小。”
“出去!”
日子以一种诡异的安静,缓慢溜走。
敞苑外的人已经走进苑来,一步步踏着雨水,在青石板上溅起水花。颠末阿萦身边时,阿萦抹了一把脸,抬头看去,这才透过大雨看清楚领头人的模样,“玉、玉罕姑姑……”
是阿谁在穿香殿中惹怒了掌事侍女,被硬生生拖出侧殿的佤族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