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蜜斯此去元江府,究竟为何?”
阿曲阿伊憨憨地笑道:“赶马的步队走南闯北,元江那氏的地界儿倒是不敢靠近的。只是偶尔听那些老的马锅头讲过,这里是最靠近天涯的处所,充满着伤害,却也奥秘诱人。”
不甚流利的汉话,一焦急更说得磕磕绊绊,朱明月松开攥着缰绳的手,抚了抚她的肩膀:“我明白。但是我千里迢迢来到这儿,就是为了那氏土司府。”
但是萧颜毕竟是萧颜,惊愣了半晌,便规复如常,却又是好久的沉默。
以利相诱,和参与人家的内部家事,但是两码事。
但是朱明月始终记得无数个雷电交集的夜晚,是这个纳西族妇女在滂湃的大雨中搭起帐篷;翻山越岭时,多少处险要的山崖峭壁,也是她始终走在最前面探路。在她几乎滚落山涧的一刻,是她紧紧抓住了她的手;更是她省下最后两张干饼,在她冷热交煎的病中给她用荷叶捧来净水……
阿曲阿伊被她这么一说,面上更踌躇了,欲言又止地看着她。
少女的面色很淡,嗓音也淡淡的,萧颜却从这份淡然矜持中,看到了一种不属于平常闺秀的崇高安闲,不由有些怔然又难以置信地问道:“御……赐?”
阿曲阿伊抿着有些干裂的嘴巴,有些难受地说道:“对不起,帕吉美,是我骗了你。对不起……”
朱明月晓得问到此,便不消持续下去。
那把意味着锦衣卫身份的绣春刀,朱明月没决计摘下来,一向配挂在腰间。打从她一进门,萧颜就瞥见了,现在见她摘下来,毫不介怀地递到了他手上。
一个多月的朝夕相处,甘苦与共,阿曲阿伊对她的伴随顾问,跟着她驰驱风尘,夜行露宿,吃尽了苦头,却毫无牢骚,早已抵消她之前并不纯真的动机,更让朱明月心存感激。
萧颜找不到合适的来由,只得这般猜问。
朱明月道:“我是必须去的,倒是一小我去。”
“小女没有锦衣卫的象牙牌,却具有御赐的锦衣卫绣春刀,申明小女的身份在锦衣亲军都批示使司中,是见不得光的。”却又有不世之功,论功行赏,这绣春刀便是她的应得。
“不知是谁给沈蜜斯的?”
朱明月轻声道:“你如有话想对我说,无妨直言。”
阿曲阿伊觉得她感觉本身是惊骇了,不由得连连摆手道:“不不不,我不是阿谁意义。我只是想说那对你很伤害,但愿你能再考虑考虑……”
“没有。”
那厢,朱明月淡淡地说道:“小女并不算是锦衣卫,只能说,小女是原燕王藩邸亲军都尉府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