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需求你做件事情。”
岩吉点头:“部属也不是很清楚,没有外人能够靠近那边,那是那氏家属的禁地。”
傣历八月初八,是元江摆夷族的勐神祭。每隔三年停止一次的祭奠典礼,以祭拜“色勐”和“披勐”为主。届时会事前去请四排山的佤族头人来插手,那氏土府的贵族也会悉数参加祭拜,由大巫师亲身主持屠牛大祭,十二位祭奠侍女帮助,寂静崇高且相称昌大。
“这位是?”
拇指粗的银饰,拿在手里沉甸甸的。岩布被银光晃得眼睛一眯,转怒为笑地哼着道:“你小子倒是脱手风雅,对方是不是也给了你很多好处?”
朱明月看着这变脸比翻书还快的妇人,不由道:“我真是玉娇家的呀,新媳妇刚过门。”
说完,吃紧地将军人刚塞给他的银锞子推归去。
军人松开手:“滚!”
岩吉有些抱愧地看着她,朱明月也没说甚么,接过对方递来的红色大氅,悄悄一抖,轻浮垂坠的料子刚好裹住双肩。
在前面推车过来的老瓦工,见状,不由含怒嚷道:“如何回事儿啊,刚烧好的瓦片,你还想不想干了!”
朱明月道:“是玉娇百口。能办到吗?”
小小少女暴露一丝怯意,咋舌道:“可内里传闻都说元江府好客,眼下又是箭弩,又是食人鱼的,真真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朱明月摊了摊手,“不是我探听的,是你本身忍不住说的。”
“不是很少,元江府的内城村寨向来不收纳内里来的人,特别是澜沧往南、土司府四周。九老爷住的勐海一带就更是了。”
那妇人呸了一口,“甚么见鬼的新媳妇,刚一进城就想往土司老爷的曼腊寨子闯,还敢探听九老爷的曼景兰寨子!我看你清楚是憋着甚么坏心,想使坏!”
从树高低来的这个男人,穿戴一身摆夷族男人的无领对襟袖衫、长管裤、白布和蓝布包头,背上还背着一个鼓囊囊的背囊。身量不甚高大,皮肤乌黑,一双乌溜溜的眼睛湛亮。
那军人无甚神采的脸上,浮出一抹奉迎的嘲笑:“不敢欺瞒岩布管事,这女人家里恰是在丽江把守银矿的,像这类纯度和成色的雪花银,要多少有多少。”
就快到晌午用饭的时候,村寨里各家的竹楼到处炊烟袅袅,有摆夷族妇女挎着筐和铜盆走在村庄里,绯色、鹅黄、浅绿、天青色的筒裙配着一水的齐腰小短衫,衬出或清秀或浓丽的妆容,仿佛打碎了一千种琉璃的光芒。
朱明月听他言语间多有包庇之意,也没再对峙。那厢,男人又从怀里取出两包药粉,将此中一包递给她,“部属名叫岩吉,是这曼听河两岸的保卫。蜜斯先把这个洒在鞋面上,待会儿过河的时候,走哪儿洒哪儿,那些小鱼便不会靠近。”
男人拱手道:“部属定当极力而为。”
管事的拿动手里的册子一抖,道:“既不是佤族的,更不是摆夷族的,还想充当勐神祭上的祭神侍女?一旦被发明,要被斩手斩脚浸鱼塘的,连我都要受扳连!”
这是她到元江府的第二日,六月初四。
“你这么说,刚好就证明你底子不是红河来的,”那妇人叉着腰,脸上尽是拆穿对方的对劲,“与我们摆夷族交好的土府谁个不晓得,在曼腊寨子行走或许另有活头,凡是私行靠近曼景兰寨,别说是瞧一眼,光是露一露面,就要被林子内里埋伏的军人给一弩射穿了心,有命出来绝对没命出来!你还妄图去窥测九老爷的真容?真是不想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