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晟摆了摆手,“不必,待本王看完军报再说。”
沐晟道:“传信官临时也不会回曲靖。劳烦孙知府先去衙署将知府官印取来,然后再告诉东川府城外的卫所,集结统统衙差和守城兵士,本王要临时领受东川府的军政大权。
孙兆康道:“也跟着下官返来了。下官见他委靡过劳,怠倦惨白,就安排他先去用些水米,说话间会过来跟王爷复命。”
沐晟闻言挑了挑眉,跟着她说的执棋连走,却公然在第四步,红棋溃败、黑棋一方转败为胜。
千里加急的手札,过驿站而不入,不知跑死了多少匹快马。换马不换人,等传信官到了东川府衙,已是一身征尘,满面风霜。但云南早已无战乱可言,军报从何而来?而奏报没直接送到沐晟跟前,却送去了孙兆康的衙署……
沐晟道:“在外城能动用援兵,是因为处所够大,充足藏人。这点同理于元江的那些蒙面杀手。此处是知府大宅,孙兆康就算故意也不会大张旗鼓地调遣衙差,但是网已经借由孙姜氏撒出去了,孙兆康现在必然是抓心挠肝。本王也很猎奇,他会用甚么体例……”
先是在外墙墙根上面站了好半晌,隔着雕花窗,猫着腰,又是感喟、又是顿足,一副愁眉苦脸的模样。等他踌躇了好半晌,这才硬着头皮往里走,等进了玉轮门,正了正衣冠,就迈起方步进了院。
孙兆康摸了摸脖子,有些心虚地答道:“启禀王爷,下官到了衙署,又吃紧赶回府,是有要事特地来奉告王爷。”
“传信官安在?”
“甚么风把孙知府吹到这儿来了。这个时候,孙知府不是应当在衙署措置公事吗?”石桌旁的男人放下棋子,慢条斯理地看过来。
以棋面观局势,现在的东川、元江和云南府三方,也正处于如许一种保持大要安静的奥妙状况。明面上是前二者步步紧逼,云南府到处被掣肘。可实际上呢?沐晟仿佛把统统都预感到了,运筹帷幄,以逸待劳。很有些讽刺。
难怪在曲靖的府宅,萧智囊没事就抱着棋盘去找他。
沐晟笑了,淡声道:“孙知府服膺朝廷法纪,本王深感欣喜。但是孙知府忘了,在处所的卫所中有一种伶仃驻扎在某处、直接归都批示使司统领的千户所,也就是守御千户所。临危之时,有‘以武卫文’、先斩后奏的权力。”
偌大的长廊里,连一个服侍的下人也无。等跨进偏亭的门槛,一封用藏蓝的绢帛包着的手札,就摆在长官旁的桌案上。绢帛内里用红绳密密匝匝地捆得很紧,绳边磨得起了毛,明显是一向揣在内怀。
孙兆康连连点头,又道:“那下官这就告诉驿站,给传信官筹办快马。”
沐晟看了看,“嗯”了声表示疑问:“如许一来,‘车’起首就被吃掉了。”
“飞象平车,大刀才气剜心。四步以后,‘相’就被吃掉了。”
孙兆康又一拱手,“曲靖有军报传来。”
朱明月与沐晟对视了一眼,前者俄然想起之前孙姜氏提到过的,萧颜正在几大土司家属中“连番做客”的事。
处所上的兵马调遣外统于各省的都批示使司,对朝廷则内统于五军都督府。调令普通经过御前首肯后下达到兵部,兵部送到五军都督府,最后示下给各省的都批示使司、卫批示使司、千户所、百户所……云南的都批示使司服从于黔宁王府,遵循边境分别对内却附属于右军都督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