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元庆说完,跪在地上,冒死对毛文龙叩首。
但陈忠也逃出来,这件事情,本质就窜改了。
看着身前的两员爱将,毛文龙长长的吐出了一口浊气,“元庆,陈忠,你们先起来,起来发言。”
这三个角色来回转换,毛文龙毕竟也不是神仙,怎能永久不会怠倦?包管他每一个决定,都是精确?
毛文龙一愣,看着李元庆的眼睛,半晌,他俄然一笑,“元庆,这句诗不错。应当是杜牧、杜十三的诗吧?不错,很不错。”
窝棚内,毛文龙正细心的凝睇着墙上的舆图。
李元庆没有开口,而是让陈忠来论述。
可惜,没有好酒,也没有好菜,世人也只能姑息,苦中作乐。
一样身为男人,面对着这个背负着庞大压力的男人,面对着这个几近以一己之力、负担起大明国运的男人,面对着这个以一己之力、负担着全部汉民族运气的男人,李元庆内心最后的一丝芥蒂,也渐渐消逝。
陈继盛和毛承禄接办以后,又接收了很多从北线疆场上退下来的倾明武装力量和‘游击队’,人数又进一步扩大,但观此时……
颠末端镇江之役,陈忠较着比之前成熟了很多,不再像之前‘以卵击石’般的莽撞。
看着毛文龙眼睛微微眯起,仿佛就要到暴怒的边沿,李元庆赶快将事情的详细,对毛文龙论述了一遍,刘家如何不仁,盐丁夫役们临阵反叛。
在之前,李元庆固然没有去龙川,但自打下镇江以后,龙川便一向被毛文龙当作后续支点,从各处集合的流民、青壮很多,仅青壮就不下万人。
对毛文龙这类枭雄,遮讳饰掩反而是自找费事,李元庆便直接点出了核心,并不害怕毛文龙的目光。
两人不由都流下泪来。
镇江保卫战此役,李元庆固然做的打算的非常周到,以‘夜袭敌营’的幌子,逃出世天,但以毛文龙的夺目,他不会猜不到此中的猫腻。
毛文龙已经对两人报歉,李元庆又怎能不知好歹?忙将这些光阴,在广鹿岛涵养的事情,对毛文龙论述一遍。
“呵呵。陈忠,元庆,你们都是好男儿。哭甚么?来,元庆,你跟我说说,这段时候,你们去了那里?”毛文龙笑着对李元庆道。
毛文龙深思很久,不由长长的吐出了一口浊气,“元庆,陈忠,这件事,我慎重奉告你们,下不为例。不然,我必会军法措置。”
看着陈忠风风火火的拜别,李元庆微微眯起了眼睛,缓缓吐出了一口浊气。
毛文龙长长的吐出一口浊气,“元庆,你和陈忠都是好孩子。这些光阴,委曲你们了。”
毛文龙回过身来,看了两人一眼,尽是沧海的脸上,暴露了一丝暖和的笑意,“陈忠,元庆,看到你们能过来,很好,真的很好。”
李元庆、陈忠这些军官,尽管行军兵戈就行了,但他,上要面对天子、朝廷,下要面对军官、兵士,再往下,另有他的子民。
而对于陈忠这边,李元庆也并不想叮嘱甚么,毛文龙对陈忠性子的体味,恐怕比李元庆要深的多,对于他这类枭雄,多说反而无益。
他倒很想请陈忠和李元庆两个老弟兄喝一顿酒,可惜,现在的前提,底子就不实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