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筵讲是翰林们给天子讲学,几近每隔几日,翰林侍媾和侍读们就要在崇文殿里堆积一次,当然,皇太子朱厚照也是要去的,这既是学习的机遇,偶然,天子也要考校一下皇太子的学问。
跑堂里,三位大学士,竟是为了这铜盆里小小一堆煤,足足一个下午都没有去值房里办公。
至于左边,则是刘健、李东阳和谢迁三人。
弘治天子说的头头是道。
弘治天子瞪了他一眼,虽晓得这家伙是在尽力的溜须拍马,估摸着也是晓得迩来和太子荒唐,可看这家伙如此卖力的模样,倒是有些心软下来了,毕竟还是孩子啊,便道:“朕前次读了你的‘改土归流’之策,倒感觉很有事理,可迩来沉思熟虑,却又感觉,这改土归流之策,一定可行。”
方继藩摇点头:“臣觉得,一日不通过改土归流治其底子,广西,特别是贵州的兵变,只会愈演愈烈,陛下想要姑息,不啻是养虎为患,臣敢断言,不久以后,新的兵变便产生,且阵容浩大。”
此时,朱厚照和方继藩二人恰好出去,朱厚照缩着脖子,一副老诚恳实的模样。
内心存着这个心机,弘治天子淡淡道:“方继藩。”
方继藩道:“还请陛下见教。”
他是个刚强的人,决计和无烟煤卯上了,就不信,这无烟煤还不燃烧,成果,足足耗到了曙光初露,那最后一点热量才散尽,他才长舒了一口气!
哼,和我谢迁斗,你算老几?
不过这传口谕的寺人,倒是别有深意的看了方继藩一眼:“方总旗,陛下另有叮咛,让方总旗陪殿下同去。”
提及来,现在柴炭的代价,已经涨到三四十钱一斤了,倒不是因为柴炭是甚么贵重的东西,实在是这东西要烧制不易,不但需求砍木,还需有人在深山老林中建窑,烧制了一个月工夫以后,更需有人从深山中,将柴炭运出来,时候和人力的本钱实在太昂扬了。
“臣在呢。”方继藩笑吟吟隧道:“陛下这方继藩三个字喊出来,竟有如天籁之音,臣听了,浑身舒泰,一下子,竟龙精虎猛起来。”
“……”
刘健心头一震,随即看了一眼窗外的鹅毛大雪,一副如有所思之态。
方继藩内心却想起,仿佛就在本年,贵州和广西等地,仿佛另有一场土司的兵变,此事不但记录于贵州省晴隆县的县志,并且在明实录中,记录也是颇多。
次日一早。
数十个翰林,则一个个有板有眼的跪坐在右边。
刘健听罢,内心一颤,豁但是起,直直地盯着那火盆,似是发明了甚么惊世之物。
实在这几日,朱厚照都是忐忑不安的,他是极担忧被父皇捉去究查盗窃的事。
三人一边喝茶,一边看着还是还在持续燃烧的无烟煤,像是憋了一口气似的,在等着这无烟煤烧成灰烬。
很久,李东阳道:“传闻,方继藩鼓动着殿下做买卖,却不知,是否和此物有关。”
乌鸦嘴啊你这是,现在西南重新安宁,如何能够又产生兵变呢,的确就是一派胡言!
此时,谢迁忍不住靠近一些,靠近那火盆,禁不住道:“当真……有害吗?”
“咳咳……”朱厚照冒死咳嗽,他感觉这老方已无耻到了令人发指,连他都看不下去的境地了。
只是,皇太子竟然偷东西偷到了天子老子的头上了,这事,弘治天子可不敢张扬,权当甚么事都没产生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