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时分，很多年没来人的詹士府点起灯笼，院子里的小寺人拿着菜龛，跑的缓慢。
刘谨被张彩的自傲传染了：“放心，杂家必然不会离席。”
“皇上，皇上。”任凭刘谨再如何叫朱厚照，朱厚照都没半点反应。
朱厚照又倒一杯酒：“朕想吃糖葫芦。”
张彩来到屋内，第一时候跪下：“皇上，微臣在司礼监大寺人刘谨府上，查到甲胄百具，弓弩千具，私刻玉玺两枚。”
“能行？”
朱厚照脸上却无眼泪，像是在说一件稀松平常的事。
谷大用等人一个推一个，走的很急，乃至有个寺人在院子里噗通一下跌倒了。
正在告饶的刘谨愣住了，张彩这个时候如何来了？
唯有何二这厮一向不断的给周天鹏夹菜，周天鹏碗里的菜都堆成了一座小山，何二还在不断的夹：“老周多吃点，豹房那边都是体力活。”
朱厚照点点头：“你们先回。”
有寺人顶着雨水出去：“皇上，吏部尚书张彩求见。”
刘谨眼神躲闪：“皇上，杂家……。”
刘谨愣住了，后知后觉的重重朝地上砸脑袋：“皇上，谨现在就去买糖葫芦，跑遍全部都城也要帮皇上买到。”
何千军插一句：“就他搭过屋子，他不建谁建。”
刘谨那里敢走，这是他最后活命的机遇，张彩早警告他不管产生甚么事，千万不要分开。只要张永不拿出罪证，就能活：“皇上，谨真的知错了。”
朱厚照端起小酒自饮：“朕记的事多着哩！那年也是雨夜吧，门外的风能把树苗掀翻，朕那是几岁来着，仿佛是九岁。朕说要吃冰糖葫芦，然后你就去了。”
张彩点头如捣蒜：“能行，千万不要分开宴席。只要你不倒，我们就另有东山复兴的机遇。”
“半夜的都城那里有冰糖葫芦，街上没有半小我影。朕在宫中等啊等啊，比及快睡着了，你终究来了，还抗来一整株冰糖葫芦。朕记得你脸上都是泥，糖葫芦呢，却一个一个红的晶莹。”
“哦？”朱厚照反问道：“那年的雨比现在更大，夜比现在深，不也去了？”
“是皇上。”张永拿出来一沓厚厚的罪行，摆在桌子上。
何千军坐在靠近门口的位置，冰冷的秋雨打湿他半边身子，耳边响起朱厚照淡淡的声音：“伴伴，朕想吃糖葫芦了。”
朱厚照古井无波的拿起那一摞罪证：“伴伴，你是惊骇你走了，张永俄然拿出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