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民叩见皇上!万岁万岁千万岁!”盛员外一进门便伏地叩拜,浑身颤栗不已。
“荒就荒了!与朝廷有何干系,他们不纳粮,剥削耕户。把持粮价,把朝廷的命脉攥在手里。悠长下去如何得了!”正德不由怒道。
“半价么?”李东阳忍不住问。
“哎!”正德叹了一声,道:“代价倒不错,可惜太少了。”
大厅一顷刻,静悄悄无一丝响动……
“不成,千万不成!”谢、刘二人齐声叫道。
马车行驶了约有一柱香工夫,停在了城北一座庄院的后门。
把心一横,克拉拉娇声道:“陛下!我们与盛员外一个代价卖给你们大米,别的我出三百万两入股,和你们一起贩运粮食!”
“呃……”正德意乱情迷,轻咳几声,道:“你还没说是甚么事,叫朕如何承诺与你!”
谢迁等人再蠢,也晓得大抵是个甚么景象了。
“如何?不是李壹李大人找我们谈事吗?”谢迁奇道。
“应当应当!老丈人问半子天经地义!”正德忍不住打趣道。
“呵呵,孙大人!这里有两个李大人,不知你所指是谁?”正德笑问。
“咯咯咯!”克拉拉一阵娇笑,道:“天子陛下!你真漂亮,你能承诺我一件要求吗?”
“咝!”刘健闻言倒吸一口冷气,道:“要么大乱要么大治!此举所图甚大。”
“皇上和诸位重臣在这里议事,你一个小小七品,跑来做甚么?”孙逢吉不悦地怒斥儿子道。
要有大事产生!这个动机刹时划过谢迁的脑海。
克拉拉不满地瞥了刘健一眼,心想:这个明朝大官太奇特了,如何如此婆婆妈妈?
“大胆!竟敢称圣上为你,实属大不敬!”刘健见状又欲发作。
克拉拉则冲正德行了个屈膝礼,然后好地直视正德。
克拉拉不满地横了盛员外一眼,心道:你这不是撬行市吗?做人也太不讲究了。
仅仅靠正德、李东阳是不敷的,还需将谢迁、刘健、孙逢吉、杨一清这些朝廷重臣拉上战车。
“启奏陛下!臣指的是李壹李大人。”孙逢吉一本端庄地说道。
谢迁和刘健对视一眼,心道:狗屁!你们出资恁么多,我们这些人还玩个甚么劲!
“好了,刘大人!朕说过西洋人不知我朝礼节,切不成过分当真。”正德被打断说话,心中很不爽。
“也是也不是!”高凤笑着,故作高深状,道:“各位大人也不要问了,从速上车,跟着老奴走便成。”
谢迁下了马车,蓦地发明门口站着的竟然是好久未曾会面的锦衣卫都批示使钱通!
谁知被晾在一旁的盛员外俄然开口道:“回皇上的话,草民在东南诸国也可收到几百万石大米!”
谢迁闻言不由低首堕入深思。
四人不再言语,冲高凤拱拱手弃轿上车。绝尘而去。
“大胆!”刘健见状,手指克拉拉,斥道:“无知女子,见了皇上竟敢不拜,实属无礼!”
“克女人!700万石太少了,我们所需甚多!”刘健两眼放光地问。
李壹闻言冲正德拱拱手,回身又朝堂下世人拱手见礼,朗声道:“回岳丈大人的话,抬高粮价是为了让百姓们能吃饱饭;至于让幼才兄采买粮食,则是因为他手里有钱、有船,实为采购者的不二人选。”
进入大厅,只见正德笑吟吟地居中而坐,阶下两溜楠木椅上鲜明坐着李东阳、李壹、孙幼才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