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有这等事?”正德脸上凝重下来,问:“他们都参李壹些甚么罪名啊?”
谢迁府书房,一股檀香从铜炉袅袅升起,孙逢吉、杨一清、刘健和谢迁分宾主落座,四品德着茶,谁也没有开口。
“阁老!三思呐!”
高凤一扬拂尘,朗声向外道:“皇上有旨,请李阁老入内叙话!”
高凤搬来锦墩,李东阳冲正德拱手称谢。稍稍将半个屁股耽坐在锦墩上。
杨慎非常玩味地看了身边的李壹一眼,忖道:这家伙倒也风趣,既知失礼,却又明言,为人还算开阔。
“阁老迩来身子还安康吧?”正德笑问。
“太莽撞了!毕竟还是年青啊。”孙逢吉双目微闭喟道。
李壹脸上很安静,冲杨廷和一拱手,道:“回大人的话,关于查家底这件事,下官有几句话要说:起首,此事下官已呈请圣上御览;其次,在京官员财产经查对,亦可还诸位大人清名,君子开阔荡嘛;再者,李东阳、谢迁、刘健等大人均已查过,没有甚么题目嘛,在坐诸君何故如此害怕?”
“不成!”正德闻言急道:“阁老万不成请辞,莫非朕是那无道桀纣之君吗……?”
“传闻那小子把杨廷和给查了!”谢迁慢悠悠地笑道。
厅中诸言官顿时七嘴八舌乱成一团。
未几,南书房传来君臣二人高兴地大笑声。
“臭小子倒是好胆!就连老夫见杨廷和尚俱三分,谁料他竟然敢上门去!”杨一清手捋髯毛笑道。
“杨大人,千万不成呀!”
“放屁!”正德闻言大怒,道:“纯属胡说八道,冬烘误国冬烘误国!既不能为国戍边又不能为国聚财,挖坑、说好话个个是妙手!朕真恨不得……”
“陛下曲解臣的意义了。”李东阳拱手道:“陛下!臣真是力不从心了,非为别的。臣观杨廷和杨大人,中正平和,心系社稷和百姓,完整能够担起重担。若非如此老臣还不放心……”
“宣!”正德闻言坐正身形,道:“快谢阁老入内叙话。”
一阵走动的衣服窸窣声传入耳际。
哪料李东阳微微一笑,奏道:“无妨!陛下可明降暗升,赋李壹以重权,他该干甚么还干么。时候久了,百姓们的心中天然晓得:谁一心为国?何谓民贼?”
李东阳闻言一愣,面上一红。却当即叩首道:“谢陛下赞美!”
“阁老可要保重啊,朕和大明都指着阁老呢!”
“回杨大人话!”一名詹姓御史起家,拱手道:“下官等欲求大人主持公道!”言罢,忿忿不高山瞅了李壹一眼。
“驸马爷!这是说得甚么话?”杨廷和笑着上前牵住李壹右手,面上甚是亲热,口中却嘲弄道:“李大人于国有功,圣眷正隆。小老儿请还请不到。何来失礼之言?”言罢,朝其他言官摆摆手道:“诸位大人请坐……”
“民贼!”李东阳伏地奏道:“他们众口一词,称李壹查账,欺侮读书人。乃至斯文扫地,与士绅争利,实属罪大恶极、摆荡国之底子之民贼!”
刘健闻言怔了一怔,随即重重地点了点头,顺手端起几上茶杯,轻啜起来。
“哈哈哈!李大人及众位大人光临舍间,寒舍真是蓬荜生辉啊!”杨廷和瞧见世人,赶紧打了个哈哈,起家相迎。
正德双眉轻皱,睁目循名誉去,只见寺人高凤谨慎翼翼地走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