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廷和,杨一清,张永,谢迁,费宏……”一个个显赫的名字从郝老刀嘴里吐出,语气森寒,带着滔天的恨意。
“不会吧,莫非……”一个匪夷所思的动机呈现在刘同寿的脑海里,这设法非常离谱,但却和他察看到的迹象,以及所知的信息非常符合,“那哑叔他……”
“还不是马兄弟的阿谁薄命的妹子……”郝老刀叹了口气,“那位灵儿蜜斯先前是嫁过人不假,不过倒是毕览那厮以势压人,强行威胁的,马蜜斯虽顾及兄长,无法相从,可她却也是个烈性女子,竟是服药自残,不肯受孕,直到和老爷在宣府偶遇……”
郝老刀咬着牙,恨声道:“从那天起,弟兄们再没见过老爷,直到厥后老爷……然后就是杨廷和主导的那场闹剧了,好笑杨介夫构造算计,却无妨给别人做了嫁衣,不过,算计他那人也没对劲多久,最后也式微得个好了局,嘿嘿,这就是天理循环,报应不爽!”
“……”刘同寿听得晕乎乎的。
“我……晓得了。”沈方卓还没绕过这个弯,不过见到二人神采,却也晓得事关严峻了。
刘同寿没等郝老刀把话说完,就抢着问道:“等等,郝大哥,你说双屿?是定外洋海的阿谁双屿岛吗?”
“当日事出俄然,江将军应变不及,待他赶到的时候,老爷已经病倒,送进大帐当中了,张永那该死的阉竖带人守在帐外,只说是老爷病重,不能见风。当时江将军虽有疑虑,可毕竟不知张永吃里扒外,已经暗中投奔别人,乃至于……”
看看刘同寿,郝老刀又弥补了一句:“老爷的脾气,就是如许的……”
郝老刀也是神采慎重的说道:“恰是,沈兄弟,此事干系严峻,还请你代为保密。”
一个平时大咧咧,对体贴的人却照顾得无微不至的大男孩形象,呈现在了刘同寿脑海当中,没错,这就是他所晓得的阿谁朱厚照。
成果,他猜中了,哑仆不但是寺人,并且还是个大有来头的,当然,他阿谁没见过面的老爹来头更大!
“镇江府!”
不管史乘上的记录,又或官方的传说,刘良女都是正德生射中最首要,也最为爱恋的女人,后者有孕的动静,没有事理要保密啊。
“就是这些人主导了当日的诡计,过后更是对夫人紧追不放,现在,这些人大多都已不在人间,只要少数几人还在轻易,不过也都致仕在家,清查已经近乎于无,以是,夫人想接公子去团聚,实在,早在嘉靖八年的时候,夫人就有这个心机了,因为,杨一清、谢迁都死了,张永也失了势……”
“三叔是宫内的执事,之前我们都叫他三公公的……”郝老刀点点头,又提及了一桩秘闻,“外间罕见人知,宫中在官方遴选聋哑儿净身入宫,从小习武,因为其不通笔墨,既聋且哑,只能以手语交换,最为虔诚不过,是天子身边的最后一道樊篱……”
郝老刀一脸悲忿:“老爷亲身扶柩出的居庸关……”
“你说的是……”
“那只是大臣们放出的风声罢了。”郝老刀摇了点头:“老爷当时也是大怒,对几个闹得最凶,骂得最刺耳的言官动了廷杖,饶是如此,朝野言论还是沸然不休,老爷倒是我行我素,只当没闻声。”
正德之死有很多疑点,刘同寿宿世对这位天子也大有好感,以是他认同郝老刀的暗害说。不过,行刺正德,并不必然要杀他的儿子,斩草除根。这又不是甚么私仇,只是大臣们想要换个听话的天子罢了,另有甚么天子比襁褓中的婴儿更听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