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明天老神仙亲口说出来的倒还罢了,可现在倒是小羽士转述的,这少年明天之前还是个傻子,固然开了窍,可到底光阴尚短,万一有个不对,那可就悔之晚矣了。
“嗯,你现在囊中羞怯,不但医酬不敷,连路上川资都没有下落,这也是你忧苦衷之一,可对?”刘同寿直言点破对方最后一层忧愁。
“性命攸关的大事,俺老周岂敢胡说?真有此事,你们如果不信,也能够找常常去湖北的盐商去问,看看我是不是在编瞎话?”
刘同寿打断了瘦子的话头,语重心长的说道:“齐员外,你要晓得,经商有道和歪门正道这二者间,不过只要一线之隔罢了,正如为富不仁和乐善好施一样……是做功德修福缘,还是见死不救招天劫,你须得细心想想清楚才好啊。”
“你还担忧来回需时,令堂无人顾问?”刘同寿又道。
“齐员外,你晓得大明海禁是如何回事吗?”刘同寿嘴唇微动,声音几至微不成闻,但听在齐瘦子耳中,却如好天轰隆普通,将他震得外焦里嫩,颤栗不已。
“小仙师您……”韩应龙看看道观,又看看刘同寿,脸上的神采清楚就在说:你不要太勉强了。
“家师托梦给我,指导了你一个去处,那边自有回春妙手,如果在那边都得不到成果,那就算大罗金仙来临,恐怕也没有回天之力了。”
急公好义?乐善好施?这说的倒是哪个?
“谁?”
世人循声急看时,发明说话的人就在韩举人身边,恰是那位被人骗财的周老板。一副谨小慎微的模样,语气也不大肯定,但却很果断的说了出来:“小仙师所说,鄙人倒是能略作干证。”
“因母病致贫,乃是孝道地点,韩先生不必惭愧,送佛送到西,就让小道略尽绵力,助先生完成这蕲州之行罢。”
“非也,非也,家师多么繁忙,哪不足暇存眷这些琐事,不过是小道按照韩先生景况,略加测度罢了。”刘同寿一脸的老神在在,他要揭示本身才调了,他的才调越高,也一样能加强老道的形象,二者相辅相成,恰是一举两得的妙法。
刘同寿对这个说法相称不屑,他指指身后的紫阳观,傲然道:“现在,道家各派妙手会聚都城,有的善于炼丹,有的善于卜算,可又有哪个的本领及得上家师十一?而在昨日之前,又有几人晓得家师的道号?山野之间多有大隐之士,韩先生实是着相了。”
老道这个宝贝确切无往倒霉,这番话说得韩应龙大汗淋漓,满脸忸捏,他打躬作揖,连连道歉:“小仙师经验得是,确是门生思虑不周。”
并且,这千里迢迢的,谁又晓得蕲州那边到底是如何个景象?走水路虽是便利,可破钞却不小,带着一个沉痾的白叟,路上有个不测,又要到那边哭去?
“门生已经走遍江南,名医圣手延请了无数,却都是……莫非要去都城寻太医吗?但是……”韩应龙一听就急了,太医哪是那么轻易见到的?
刘同寿微微一笑,直接说道:“你但是感觉路途悠远,不便携母同业,只能求对方与你同返绍兴,担忧对方不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