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志高,你是不是有些孟浪了?科举乃是国度抡才大典,是立国之本,你发起让同寿贤弟在如此盛典上舞弊,这,这实在太……”
他愣愣的看着孙升,用看着陌生人般的目光,脸上尽是不能置信的神情。大略是才子惺惺相惜的感化,熟谙以后,两人的干系很和谐,称得上是无话不说。韩应龙千万没想到,朋友温润的脾气上面,竟然藏着这么多惊世骇俗的动机。
考场里,就是孙升表示刘同寿的,他们这些人能够帮手。孙升和韩应龙都是有大才之人,一场测验,写两份笔迹分歧,内容也分歧的考卷并不难堪,题目是如何传到刘同寿手里。
“不过,志高,你详细有些甚么设法?”话说到了这个份儿上,韩应龙也不纠结了,干脆翻开天窗说亮话,既然要做,就要胜利。科举本身的技术含量很高,作弊的技术含量一样不低,刘同寿固然走了后门,但也仅此罢了,他毕竟是要在考场里走一遭的。
孙升闻言,身形当即一滞,他却不慌着辩白,而是凝神考虑了半晌,这才转过身,缓缓说道:“汝化兄,科举舞弊,如果被捉了现行,该当如何论罪?”
夹带这类初级手腕,在府试还算常见,在会试,除非是那种久试不第,已经完整丧芥蒂狂了的举子,不然是没人会用的。
“志高,你我之间,又有何不能坦言的?”
他沉默着点点头,算是承认了孙升的说法。世事洞明皆学问,读经史只是招考的手腕罢了。
韩应龙这是第一次应会试,但他对礼部贡院却相称熟谙,江南文风鼎盛,这个读书民气目中的圣地,天然有传说广为传播。
他性子里有些随遇而安的成分,但骨子里倒是个很传统的读书人,科举在贰心目中的职位,是相称崇高的。张孚敬的奏疏已经让他很不睬解了,孙升的发起,则只能用离经叛道来描述。
那边的格式很利于监考,考生在伶仃的格子间内作答,吃喝拉撒睡都在内里,不能随便走动,除非刘同寿再来一次五鬼搬运,不然就算有人写好了假货考卷,他也没法拿到手。
韩应龙被吓到了。
孙升拱拱手,昂然问道:“汝化兄,小弟敢问,贤人之道究竟为何?是故纸堆中的条目章程。还是济世安民的情意手腕?隋唐之时,先贤们创建科举,为天下豪门后辈翻开了退隐报国的大门,因而有了大唐的乱世气象。”
“冲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