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汝化兄,小弟有句话。不知当不当讲。”孙升有些游移。
“明天宫内到底产生了甚么事,小弟还没细问,不过。皇上既然下了这类恩旨,同寿贤弟的圣眷之隆,足可见得一斑。试问。就算同寿贤弟在考场有个闪失,谁又能真的把他如何?顶多也就是剥夺贡生资格罢了,汝化兄。你说是不是?”
有明以来,功名两个字,将多少能员干吏挡在了朝堂以外,只能冷静无闻,占有高位的,常常都是纯粹的墨客,吏部谢丕,礼部顾鼎臣,都是很好的例子;背面的例子,桂萼,张孚敬都算是典范,这二人都算是能员,若非赶上了时运,本也是没有出头的机遇的。
“话是这么说,但是……”韩应龙眉头仍然紧紧皱着。
“何况,纵使舞弊,也一定就能胜利,反倒是担了偌大的风险,同寿手腕虽高,可谁又能包管没有不测?如果有个万一,你我岂不是孤负了同寿的信赖?”说到前面,韩应龙的语气已经有些峻厉的味道了。
孙升说的有些事理,皇上既然下了这近乎儿戏的旨意,就不会过分叫真,最坏的筹算,也就是白折腾一场,统统归零罢了。风险虽小,收益却高,也难怪孙升会这么主动了。
真正有效的手腕是在考场里,和朝堂上。
孙升闻言,身形当即一滞,他却不慌着辩白,而是凝神考虑了半晌,这才转过身,缓缓说道:“汝化兄,科举舞弊,如果被捉了现行,该当如何论罪?”
孙升拱拱手,昂然问道:“汝化兄,小弟敢问,贤人之道究竟为何?是故纸堆中的条目章程。还是济世安民的情意手腕?隋唐之时,先贤们创建科举,为天下豪门后辈翻开了退隐报国的大门,因而有了大唐的乱世气象。”
“志高,你我之间,又有何不能坦言的?”
从实际角度解缆,这些临场阐扬的舞弊手腕都很难见效,真正立竿见影,卓具效果的,还得是从朝堂上想体例。
从最开端的戴德,报恩,中间又经历了很多事,到现在,韩应龙对待刘同寿,已经是一种长兄的心态了。看着弟弟要被别人带坏,当哥哥的表情也可想而知,也就是他城府够深,这才忍着没在刘同寿面前发作。
“冲犯了。”
他性子里有些随遇而安的成分,但骨子里倒是个很传统的读书人,科举在贰心目中的职位,是相称崇高的。张孚敬的奏疏已经让他很不睬解了,孙升的发起,则只能用离经叛道来描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