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人打断话头,又用这类近乎经验的语气问责,冯维世却没甚么反应,只是脸上的苦笑之意更甚了。终归是个世家子,前几日还能装装模样,可到关头时候,到底还是沉不住气了。
“多去世叔指导,小侄年青鲁莽,刚才多有获咎,还请世叔不要见怪才好。”也不知想到了甚么,谢敏行已是满脸带笑,侧身让出去路,长揖到地,变脸工夫明显已经炉火纯青了。
“不敢当,不敢当。”冯维世笑吟吟的探手相扶,然背面也不回的上了马车。
“哼,老滑头!”
按说小仙师是去求人的,并且还是胜利率很低的那种,事前大伙儿都不看好,如何这一回身,就反过来了呢?看知县大人满脸带笑的模样,就算知府大人来了,他也就是这表示了吧?终究,他们也只能慨叹小仙师道法无双了。
“可不就是么,除了刘道长,这江南空中上又哪有人配得上小仙师的称呼?”
这些人实在也都是晕头转向,完整搞不懂现在的状况。
“那倒也是,神仙弟子么,可他来县衙做甚么?知县大人又为何……”
同时,县衙后院。
避重就轻的化解了谢敏行的诘问,冯维世目视衙门口,意味深长的说道:“那位道长在官方名誉日隆,别说没证据,就算有些干证,只要不是铁证如山,本县又怎能逆民意而备案?如此状况下,一个不谨慎,就会激起一场大乱啊!”
“既然晓得紫阳观,你们总该也晓得当日的谒语吧?水患,晓得么,水患要来了!没错,老神仙已经施法反对了,可你想想,偌大的江南,又是十三年前那样的大灾,就算紫阳真人再世,也不成能护得全面啊?老是会有所遗漏的,现在就是这茬了。”
“啥?”黄班头只觉脑袋一沉,徐师爷病重?不成能啊,明天他还和本身一起去散花楼呢,莫非是夜里闪了腰?师爷病了就找小我暂代,这还好了解,毕竟大人您向来不管琐事,但是,韩举人向来没在衙门内里呆过,他还不如大人您呢!这又是个甚么套路?
“无妨,无妨,”冯知县浅笑着摆摆手,然后一指韩应龙,道:“韩举人你们该当都是熟谙的,徐师爷突焦炙病,临时不能理事,而衙中事件,却不能没人打理,是以本县暂聘韩告发酬幕僚,暂代师爷之职。”
“天不救大家自救,只要大师同心合力,必能共度难关。”向着乌云压来的方向,韩应龙振臂高呼,仿佛在向其请愿普通。
实在,到底会不会产生水患,跟刘同寿同来那些民气里也是没底的,可这会儿看到小羽士的场面,他们的思路一下子就被带畴昔了,连知县大人都压服了,那事情另有甚么可思疑的吗?
见小羽士没有出头的意义,韩应龙也是没法,他硬着头皮站到了门前,大声道:“大师都听到了,知县大人以本县民政之重担委我,韩某也是有功名在身士子,自当极力报效朝廷,不孤负知县大人的信赖。当下,本县的当务之急就是抗灾抢收!”
“敏行公子,你曲解了,本县只是看在韩汝化的才名,这才对其奉若上宾,至于跟着他的那位小道长,本县也是过后才晓得他的身份的。你说拿人也好,案牍也罢,老是要供应证据才是,连证人、证物都没有,单凭猜测,本县又岂能以此备案?”
“共度难关!”众皆照应,声彻全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