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恨啊!本身明显就提示过,成果在这家伙的勾引下,二少爷就是不肯听劝,拿这么大的事跟人负气,成果现在统统都完了。
谢敏行恨不得一脚把这个没用的喽啰踹死,他的打算很完美,先偷袭,不胜利就搞正面对抗,还是不顺利就拼着把事情闹大,也要先把小羽士处理了,这是最低目标。现在好了,事情闹大了,可连最低目标都没达成,更别提他料想中的一箭双雕了,他能不愁闷吗?
“有话就说,别吞吞吐吐的!”
“你也要劝我命令抢收?”
“如何会……”谢敏行一脸的不能置信,水患如何能够说来就来?本身不过踌躇了两个多时候,代价竟然会这般惨痛,为甚么啊?凭甚么啊!
青花的瓷盘砸在墙上,砸得碎片四溅。绛彩的大花瓶,色金青碧的龙尾砚,另有来自外洋,剔透闪亮的琉璃盏,无不蒙受了一样的运气,在与墙壁和地板的碰撞中,化成了一堆残骸碎片。
“二少爷,您别忘了,二老爷信中说的,现在恰是他的关头时候,千万不能有失啊!老太爷不在,我们谢家的畅旺全指着二老爷呢,真如果影响了他,那……”
“二少爷……”谢忠明白他的心机,想安抚却无从提及。他很想说,这个决定还算及时,没形成更严峻的结果,构成更大的波折,但这类话他又怎敢说出口?
谢忠立即小跑了出来。
“不可,不能这么算了,忠叔,你给我出去!”
谢敏行很不屑的冷哼一声:“哼,下几天雨就闹水患?那里来的这类事理?”
“砰!”
他要的,是袭承谢丕的庇荫,哪怕没有功名,也能进入中枢的那种,而不是在处所上做个判官,或者在衙门里做个员外郎!想做到这一点,处理东山之事,就是最名正言顺的功绩,事情眼看就要胜利了,他又如何舍得放弃?
“那庄稼……”谢忠悚但是惊。
“雨势很大,谢淳已经去北边的庄子了,说是要看海上会不会刮风,如果风雨齐至……二少爷,现在变动的话,还来得及。”
并不是身为世家子,就随心所欲。
“前面连下了三天雨,地里已经吸饱了水,早些年水患不断,堤坝又被粉碎得相称严峻,又如何挡得住这等瓢泼大雨?这些年?嘿,年景好了,谁还顾着修堤坝啊,江南这么多江河,修也修不过来,与其吃力去修,还不如就这么姑息呢。”
最首要的是,这该死的雨又开端下了,万一如果然的变成了水患,那……
“罢了,忠叔,就照你的意义办吧……”脚步声终究停下了,谢敏行寂然坐倒,语声中有着不尽的悲怆。前功尽弃,颜面扫地,能不能保住畴前的职位都是两说,对这位世家子来讲,这已经是人生最大的波折了。
下人们都站在院子里,甘愿淋雨,也不肯进书房去触霉头。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二少爷平时脾气还不错,但真的恼起来,跟二房、三房的那几位少爷也没啥两样。
并且东山那边闹得这么大,动静很快就会传遍全县,谢家势大不假,但在绍兴府还谈不上一手遮天,自家倒了霉,看笑话的多的是,有落井下石的也不希奇,树大招风啊。
“大雨阻路,上虞的动静还没传过来,但就隔了这么百十里地,应当也跑不了,不,不但上虞、余姚,全部绍兴府恐怕都躲不开……”谢淳看都不看谢忠的眼色,半点都不顾忌自家少爷的表情,“完了,全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