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诚道:“这都是那些御史言官眼中的圣上,鄙人倒有些分歧定见。”
万历愁闷地说道:“朕莫非就这么不堪?”
万历道:“你是说让朕收你做孙子?”
万历哈哈大笑道:“卢受出去,拟旨。”
万历大喜,道:“我说嘛,朝鲜之役朕没有错。”
“国诚,你这么一说,朕倒是放心了很多。朕的子孙各有安排,大明的将来,有太孙在,朕也不担忧,唯独这一件事让我揪心不已,深恐张教员在地下指责我。”
国诚咬了咬牙,道:“那微臣就说实话了,人们普通把万历一朝分为两个阶段来评价,一个是从万历元年到万历十年,这段时候称为万历复兴,第二个阶段从万历十一年到万历四十八年,这个阶段大师叫万历怠政。”
国诚道:“圣上高屋建瓴,倒是让微臣有些忸捏了。”
“国大人,国大人。”
内侍闯出去,万历眼睛一瞪:“出去,自家人发言,你们出去做甚么。”
国诚想了想,说:“不想。”
萨尔浒之战是明军在辽东由计谋主动转向计谋被动的关头一战,此战以后,辽东再无一支可与建奴野猪皮一战的军队。国诚为捐躯在疆场的兵士而哭,更加即将蒙受建奴毒手的辽东汉人而哭。
万历道:“朕有武功武功,朕不怕见张教员了。国诚,感谢你。朕赏你、赏你……”
过了几天,万历驾崩了,朱诚和朱由检几近哭晕在地,固然晓得万历熬不了几天,但是他的故去还是让两人哀思欲绝。
正在失神之际,寺人那独占的尖细的嗓音把他惊醒,他忙应道:“甚么事?”
朱由检道:“晓得了,你为何如此镇静啊?”
国诚持续道:“万历元年,张居正借规复太祖成法之名,行政治经济鼎新之实。清算吏治,加强边防,清丈天下地步,推行一条鞭法,促进了大明经济的生长,国势日见复兴。如果我记得不错的话,万历十年时太仓的积粮可支用10年,国库余钱有400余万。这些固然是张先生的功劳,但与皇上、太后的支撑分不开。”
万历四十八年(1620)初夏,国诚和朱由检站在荷塘边赏花,白莲池中舞,微风送花香,非常舒畅。
“皇上特地诏皇孙殿下和国大人一同进宫。”
国诚踌躇了半天,不晓得该不该奉告万历天子实话,汗青上对万历天子的评价根基上都是负面的。
万历俄然没声了,国诚大惊,仓猝去探他的鼻息,万历却一把抓住国诚的手道:“你是不是姓张?”
万历直起家子,道:“御史说朕帮朝鲜打败倭寇靡花赋税,好大喜功,想不到在你嘴里倒是朕的一大政绩?”
万历的声音一下了冷了:“感觉朕不配吗?”
国诚道:“倭寇狼子野心,企图占有朝鲜,以朝鲜作为跳板打击大明。皇上及时反击,让倭寇折戟沉沙朝鲜,保卫了千千万万的大明百姓,如何能说华侈呢?”
万历看国诚难堪的模样,说道:“朕就将近弃世了,莫非一句实话也听不到吗?说吧,朕恕你无罪。”
国诚恳中默算,万历四十八年是明神宗万历的最后一年,并且这一年特别短,仿佛只要半年,因为明光宗朱常洛的在位时候只要一个月,以是留了半年给他,改元为泰昌元年。以是1620年既是万历四十八年,又是泰昌元年。这么说,万历就要驾崩了,想到这几年与这位老爷子相谈甚欢,一下子告别这位白叟,内心有些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