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大人,国大人。”
朱由检道:“晓得了,你为何如此镇静啊?”
国诚持续道:“万历元年,张居正借规复太祖成法之名,行政治经济鼎新之实。清算吏治,加强边防,清丈天下地步,推行一条鞭法,促进了大明经济的生长,国势日见复兴。如果我记得不错的话,万历十年时太仓的积粮可支用10年,国库余钱有400余万。这些固然是张先生的功劳,但与皇上、太后的支撑分不开。”
卢受慌镇静张地跑出去,对国诚和朱由检说道:“快,快,万岁召见。”
“我想张先生必然情愿的,所谓君为臣纲,张先生是皇上的臣子,哪有不见皇上的事理呢?”
“但是朕对不起张教员啊,他骸骨未寒就抄了他的家,还饿死了他的家人……”
万历道:“你是说让朕收你做孙子?”
国诚哭笑不得,道:“万岁,这个题目你之前问过了,我不姓张,我姓国呀。”
万历大喜,道:“我说嘛,朝鲜之役朕没有错。”
进了万历天子的寝殿,国诚闻到一股浓厚的药味,表情不觉沉重起来。
卢受左顾右盼,看看四下无人,悄声说:“天子病得很重。”
国诚恳中默算,万历四十八年是明神宗万历的最后一年,并且这一年特别短,仿佛只要半年,因为明光宗朱常洛的在位时候只要一个月,以是留了半年给他,改元为泰昌元年。以是1620年既是万历四十八年,又是泰昌元年。这么说,万历就要驾崩了,想到这几年与这位老爷子相谈甚欢,一下子告别这位白叟,内心有些失落。
万历四十八年(1620)初夏,国诚和朱由检站在荷塘边赏花,白莲池中舞,微风送花香,非常舒畅。
万历天子脸涨得通红,手握着茶杯,用力往地上一摔,国诚吓得跪倒在地:“微臣有罪。”
万历浅笑点头,貌似很对劲。
国诚道:“圣上高屋建瓴,倒是让微臣有些忸捏了。”
“国诚,越是到这一刻,朕越是担忧,你说,张教员还愿定见朕这个门生吗?”
万历道:“朕有武功武功,朕不怕见张教员了。国诚,感谢你。朕赏你、赏你……”
国诚步入皇上的寝室,万历躺在床上,精力不错,红光满面,国诚恳中“格登”一下,这是回光返照啊,看模样,万历的寿命已经进入倒数计时了。
万历道:“是攻讦朕的就免了吧,朕明天挨的骂可够多了。唉,我也真是的,明知实话不好听,还要逼你说,自作自受啊。”
过了几天,万历驾崩了,朱诚和朱由检几近哭晕在地,固然晓得万历熬不了几天,但是他的故去还是让两人哀思欲绝。
万历先召见朱由检,不一会儿,朱由检抹着眼泪了出来,抽泣着对国诚说:“皇爷爷要见你。”
万历摇点头,道:“朕用错了人,征辽东惨败啊。”
“国诚,你这么一说,朕倒是放心了很多。朕的子孙各有安排,大明的将来,有太孙在,朕也不担忧,唯独这一件事让我揪心不已,深恐张教员在地下指责我。”
国诚道:“一个天子好不好,看他的武功武功。因为万岁你垂拱而治,文明艺术空前繁华,科学有徐光启、医学有李时珍、地理有徐霞客、哲学有李贽、戏剧有汤显祖、美术有董其昌,贩子文明空前光辉,今后的人将会把万历和乱世遐想到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