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莫睡到半夜天的时候,一阵阴风袭来,悄悄的吹开了房门,一个女子穿戴白衣白裙,披头披发,来到了床前,她看了看周小白,并没有出声,倒是独自到了打扮台前,梳起了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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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知秋听了,转过身对周小白道:“既然你一意孤行,如许吧,我住你的隔壁,你早晨如果真的碰到了鬼,就喊我一声,我便来了。”周小白乐了:“好,如果我喊了你不来又该如何?”乐知秋心道:你此人向来都这般油腔滑调,恰好偶然候又是一个谦谦君子,真叫人难以捉摸。她差了一句:实在我就喜好你这般模样。倒是没有想,更没有说出来过。
梁笑让兵丁们将马车停到了院子里,留下二十人看管,残剩的都是从速用饭,吃过饭的,又去换那二十小我,歇息也是一样,都是轮番着来。周大仁和周小白、乐知秋、陆贞娘坐在一桌,原想喊梁笑一起坐的,却被梁笑推让了。梁笑是清闲寨的头领,晓得此时更应当与兵丁们同吃同睡,这是带兵的事理。
从金陵到山东济南府,相隔一千四百余里路,周家这一次不是平常做买卖,乃是为了救大少爷周伯文,走的倒是很快。
又寻到一处堆栈,却已经打烊了。周大仁还是上前敲了拍门。过了好半天,一个年纪颇大满脸褶皱的老头出来开了门:“客长,有甚么叮咛?”周大仁问道:“你这里另有空房吗?可否住得六十多人?”老头笑了笑:“你算是找对处所了,我这里倒是能住得下的,只是你要有一些胆量住才行。”
贞儿在一旁道:“我与姐姐你住一起吧。”乐知秋笑了笑打趣道:“此次出来,就我们两姐妹,你不与我住一起,莫非是想要与你那哥哥住一起?”贞儿想到白日的事情,倒是一脸的害臊。乐知秋见她这个模样,心下感慨道:唉,周小白啊,你天生就是女子射中的克星啊,你与你这干mm如此不清不楚,可叫我今后如何办?
不等周大仁再问,周小白笑道:“店家,这里我们住下了,我就住你那闹鬼的屋子。”老头惊奇道:“小公子何必拿自家性命开打趣,如果出了差池,小老儿也担待不起啊。”这老头见内里有很多人,一个一个都是精干的男人,却怕获咎他们。
周小白用桌子上的热水洗了个脸,从床底下拿出来一个木桶筹算泡泡脚,看着木桶有些脏,想了一下还是姑息洗洗脚算了。脱了衣衫,便将床上的被子放开,躺了下去,不久变睡着了。
周小白翻开了房门,先是见着一个桌子,桌子上放着一盆热水,桌子的南边放着一张打扮台,打扮台上放着一面铜镜。屋子已经方才打扫过了,显得焕然一新。打扮台的中间就是平常的一张木板床,用的木料比较次,一眼看不出是甚么木头做的。周小白心道:都是平常的东西,浅显的很,那里来的甚么鬼嘛,就为了恐吓我。
周大仁听了一愣:“如何说?”老头叹了口气:“你是从外埠来的吧?我这店里本来就没甚么买卖,不满您说,因为这里闹鬼。”周大仁暗自心惊,闹鬼?倒是个甚么鬼?老头看了周大仁两眼缓缓道:“我这里有一间房曾经死过人,厥后住出来的人,不是被吓傻了就是被吓疯了,官府也来查过,却没查出甚么。”
周大仁道:“如何官府来了,那鬼就走了吗?”老头叹了口气:“官府的人来了,住上一晚,倒是没事。别人都说,官老爷天然有神灵护佑,普通的鬼近不得身的。”这话被一旁的周小白听到了,心道:闹鬼怕是假的,定是有人要谋财,乃是装神弄鬼,不然如何见了官府之人就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