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老二腿快,这一整天几个停业点来回跑,很有点耳报神的架式,听到苏木问,感喟一声,然后一摊手:“又打了个白刀,一张盐票也没卖出去。你想啊,一百两一张的盐票,普通老百姓也卖不起。并且抱这么多钱换一张钞票,换谁也不放心。起码如果是我吴老二,一百两银子拿来吃喝不好吗,干吗要交到别人手头?”
苏木点头:“对了,明天景象如何?”
说了半天话,宗真那边过完秤,一共二千零六百两银子。
然后宗真娘子就开起小妹的打趣,也不晓得说了甚么,宗小妹脸一红,缓慢地逃回屋里去了。
按说,能够一脱手就两千两银子的客户都很风雅。
只见这秀才身上的儒生袍已经洗得发白,领口和手肘处还打了补丁,显得非常寒酸。如许的人物,不管如何都不像是那种能够一次性拿出两万两闲钱采办盐票的主。何况,盐票这类新奇事物因为没有任何信誉而言,还得不到官方的承认,风险性极大。
只见到一个看起来有些得志的秀才正端方地坐在椅子上,一脸的傲态,中间是一个银行的伴计正殷勤侍侯着。
“有买卖上门了!”太康公主抛弃手中的梳子,猛地直起家子来,再顾不得打扮打扮。
太康、苏木并不直接参与银行的详细停业,就站在一边看热烈。
太康公主欢乐地笑了起来,指着吴老二:“你此人固然糟糕,可这句话却说到我内内心去了,苏木,要不,再支几十两银子?”
作为生长银行真正意义上的第一笔停业,苏木非常看重,也想同这秀才聊聊,问问他为甚么要将钱存进银行。
“别这么大风,人家受不了的。”太康公主娇嗔一声:“头发,我的头发都乱了。”
中间,吴老二悄悄对两人说:“姐夫,一真仙子,这笔银子来路不正啊!”
太康哼了一声,低声道:“只要有人买我们的盐票,你管他的钱是甚么来路,就算是杀人越货得来的脏物,我也一样收了。”钱进了银行,那就是我们皇家的,谁敢罗嗦?
但这个肖秀才接过盐票以后,却在右手拇指上吐了一口唾沫,反几次复地盘点了三遍,肯定命目对了以后,才慎重地收进怀里。
风倒是大,可惜劈面而来的倒是热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