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春季的雨一下,就没有个停止的时候,脚下的路垂垂地被泡得坚固,走一步滑两步,竟是泥泞难行。
定睛看去,不是孙臣他们又是谁。
苏木昂首看了看车,上面满满五个墨客,再加上五个考篮,别说两个大活人,就算是一只鸡也塞不上去。就如许,木声的两条腿还悬在内里,惊得他用力抓着车辕,死活也不敢罢休。
吴老二这才一道烟跑出去请兽医。
孙臣赞了一声:“子乔真雅士也!”
吴老二见本身没有坐位,也不肯走路,急叫道:“我呢,我呢?”
吴老二也不骂了,只不住唉声感喟,呼吸声也垂垂粗重起来。
刚才苏木累得够呛,一头就扎进了酒馆,却没重视到这一点。
那十几头羊发了狠,咩一声冲了出去,车上的秀才们“哎哟”地叫成一片,转眼就看不到踪迹。
他身材本好,这点路对他来讲也算不得甚么。
牛车老板顿时不依,扭着众秀才又哭又闹,说他百口人都靠着这两端驴子讨糊口,这下被他们喂得给撑死了,得赔。
摸了摸鼻子,苏木俄然想起明天凌晨在内里的汤锅店喝的羊汤,心中倒是一动,一拍大腿:“有了,各位,小生倒是有个别例。”
老板不平气:“气候凭热,真臭了,会肯住我家的店?你这小哥真是不讲事理,怎比得上相公们知书达理?”
恶人自有恶人磨,看到这景象,苏木摇了点头,背上考篮大步朝前走去,心中却想:李白说得好,天生我才必有效。吴老二此人的品德就算再不堪,却也不是一无是处。出门在外,又这么一个地痞主子,却也少了很多费事。
只听得一阵“嗤嗤”声,氛围中尽是**的恶臭。
羊倌大呼:“挤不了,挤不了,再挤车就要塌了!”
孙臣:“子乔快上来,要不,我们挤挤。”
苏木这也是用心作弄这个不听话的小子,见他讷讷无语,心中一笑。
苏木倒是不怕,明天已经走了一天,此地离通州也不过四十来里路,以他的体力,大不了走着去就是。可这间隔,对其他手无缚鸡之力的秀才们却无疑是通途。
车老板这才揣了眼泪,拉着空车,烦闷地调头回都城去了。
却不想,吴老二倒是敏捷,跃将出去,一把将银子抓了,藏进怀中,劈脸就对那老板痛骂:“你这厮真能说,还烧埋钱呢,不过是两端牲口,难不成你还要给它们打两口棺材?”
这两日,吴老二平白得了几两银子好处,表情极好。
木生:“这么长的路,如何走得?”
走了五六里地,活动开了,一身也热了,秋风一吹,爽意透心,苏木感觉步行去通州这个决定非常贤明。
这几天腰包俄然丰富起来,感受向来没有这么胆壮过。
正对劲,却听到苏木道:“恩,坐船去最好不过,先吃点东西,等下我们去找找孙臣他们。”
走了一上午,又行了十来里,就看到远处又一个小村落,村头挑着一张酒幌。
苏木也感觉有些累,心中没由来的有些急噪。人算不如天年,这么走到通州,只怕就是半夜了。
“现在驴子、骡、马必定是租不到了,要不,我们去租一群羊返来,套一辆羊车。”苏木发起:“早上的时候,我们去喝羊汤那家店不是喂了十几头绵羊吗,那牲口的力量固然比不上驴子,可多套上几头,也能拉得动车。不过,得找个不错的羊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