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成负动手,道:“你下去吧,把珠儿叫来。”
珠儿不敢再多问了,赶紧告别出去。
高强颌首点头,躬身碎步出去,再过了一会儿,便有个叫珠儿的小寺人出去,珠儿朝刘成暴露笑容道:“寄父……”
柳乘风道:“我不但要闯东厂,还要将你们这些人全数拿了定罪,来人!”
他间隔柳乘风,实在不过是两步的间隔,就在这个时候,柳乘风已经一步步靠近他,与他对视:“我为甚么不敢?天子亲军拱卫皇室,你们既然敢治皇家的罪?柳或人就敢拿你!”
身后的校尉一齐大喝:“在。”
“公公……”理刑百户高强有点儿发慌,实在莫说是他,这东厂高低都满盈着一股莫名骇怪的氛围,东缉事厂创建也有些年初了,还没传闻过有人敢找东厂费事的,虽说当今圣上登极以后,锦衣卫和东厂的权势一落千丈,但是这一落千丈也只是对朝廷对内阁而言,并不是说是谁都能够欺上门来。
刘成这时候不由一愣,随即嘲笑道:“你敢!”
高强低声道:“公公,现在该如何办?那姓柳的……”
一声令下,番子们呼啦啦地拥簇在刘成身边,刘成背动手阔步出去,到了东厂大门这边,公然看到黑压压的锦衣卫正要往里头闯,为首的恰是柳乘风,几个番子要拦住,被柳乘风身边的帮闲、校尉一巴掌打翻,这些守在门口的番子见对方人多,只好连连后退,捂着腮帮任他们出去。
刘成说话的时候,前头的番子纷繁让到一边,柳乘风那边也是黑压压地过来,柳乘风朝他呵呵一笑,道:“刘公公别来无恙,想不到几日不见,刘公公还是这般盛气凌人,刘公公方才说甚么?说柳或人私办报馆是吗?本来办报馆也有罪?这倒是奇了。刘公公当真要治柳某的罪?”
治皇家的罪……刘成的脑筋一时没有转过弯来,这时候他已经气急了,手指着柳乘风道:“你来尝尝看。”
“你……你……”刘成怒极,但是随后反而笑了起来,道:“柳乘风,到了现在你还嘴硬?私办报馆是不是冒犯了国法杂产业然说了不算,但是有人说了算。”
刘成打了个激灵,复苏了。但是随即,他又呆住了。打上门来,自家没有去寻他,他反倒打上门来了,这是甚么事理?
说来讲去,还是没有经历,这高巩固然是个老刑名,也是心狠手辣的角色,但是还是慌了,仓促到耳室去寻了刘成,刘成昨夜没有睡好,本日坐在这椅上恰好打个盹,被高强唤醒,刘成微微阖开眼来,冉冉的烛火将他的神采照得忽明忽暗,刘成道:“出了甚么事?”
番子们仓促要拔刀,柳乘风这时候已经取出了火铳来,对准了冲要上来的一个番子。
现在有人大张旗鼓地来寻仇,这是破天荒的事,东厂突破别人家的大门或许轻车熟路,但是有人要破门来寻仇倒是第一次。
这烛光冉冉的耳房里,刘成的神采显得更加狰狞,冷冷道:“叫我们做出头鸟,内阁的诸公总要出一把力,如许也好,姓柳的找上门,恰好把他一次钉死了。”
刘成冷声道:“叫你去就去,愣着做甚么?”
刘生长身而起,阴阳怪气地嘲笑道:“走,随杂家出去号召。”
柳乘风道:“东厂说我私办报馆,我本日却要治他们诽谤朝廷的罪名,将这些乱党都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