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赞不由苦笑道:“找唐公子的费事,不是因为柳乘风丧芥蒂狂,也不是要迁怒别人,而是……”朱赞这时候也不得不平气柳乘风了,随即道:“他这是打草惊蛇,借着一个唐家少爷让我们自乱阵脚。我们还是太忽视了,原觉得此前的打算周到,不会有甚么疏漏,柳乘风不敢随便脱手,但是现在看来,我们倒是中了他的奸计了。诸位想想看,本来这残局是我们占了上风?这是为何?并不是说我们人多,也不是说我们比他显赫,而是柳乘风在明,我们在暗,柳乘风先是从顺天府找到冲破口,再痛打唐家少爷,府尹唐邵必定方寸大乱,而后寻大师商讨,若我预感的不错,柳乘风必然叫人悄悄盯梢,现在我们的身份,只怕柳乘风已经一清二楚了。”
柳乘风这么一喊,铺子里的伴计、帐房都跑出来看,一下子,统统人皆是目瞪口呆。
事到现在,朱琦倒是想把货色低价脱脱手去,只是可惜他想去聚宝楼申请个会员,便是临时的会员也好,只是申请递交上去,聚宝楼倒是回绝了。来由很简朴,这几年朱家的名声不太好,或者说底子就是申明狼籍。没了这会员的身份,现在在迎春坊里底子就没有人和朱琦买卖。
柳乘风森然地看了朱琦一眼,放声大笑道:“本来你就是河源商行的朱琦,我要找的就是你,你这河源商行涉嫌囤积赃货,从现在开端,亲军要停止查封搜缴赃物,统统人全数滚蛋,谁敢禁止,当即拿下!”
这封手札再配上唐家大少爷的腿,足以让这些养尊处优的老爷倒吸寒气。
皇上三缄其口,固然招致了很多不满,不过内阁的沉默也为朱佑樘分担了很多非议,本日的早朝,卯时刚过的时候就已经结束,大师各自从宫中散去,各回值房不提。
他话说到一半的时候,柳乘风的脸上已经暴露了残暴的笑容,随即双腿夹紧马肚,驾了一声,便毫不踌躇地朝朱琦撞畴昔,朱琦吓了一跳,盗汗如黄豆般滴落下来,赶紧闪避,与这马错身而过,但是下一刻,绣春剑狠狠地在半空划了半弧,从他的脸颊处削落下去。
那些伴计见了,早已吓得魂不附体,一个个大气不敢出。
朱赞俄然顿了一下,脸上掠过一丝奇特,随即,一个动机从他脑海中冒出来,他的神采突然变色,道:“我明白了。”
人家这是要冒死来着,并且摆出了一副同归于尽的姿势,这个疯子莫非当真要玉石俱焚吗?
随后,骑士们纷繁拔刀,绣春刀刀身在夏季下闪烁着妖异的光芒。
他背动手到了铺子里来,看到几个伴计正在闲谈,双眉拧起,大喝一声:“我养你们就是在这儿胡扯的吗?狗东西,都去做事!”
“锦衣卫办事,无关人等,全数滚蛋!”
柳乘风勒住了马,长剑斜下,剑尖滴淌着鲜血,柳乘风冷酷地看了朱琦一眼,道:“狗贼竟敢顺从亲军法律,的确是自寻死路。户部右侍郎朱赞朱大人两袖清风,为官清正,岂会和你这狗东西做兄弟?事到现在,你不但不思改过,竟然还敢欺侮朝廷命官,可见你不是甚么善类,来人,将他押起来,其他的,全数出来,将这货栈中的货色全数搬出来,细心搜检,不得有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