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还未开端喊冤,边上的王司吏已是朝柳乘风使了个眼色,低声对柳乘风道:“大人,卫所固然兼管刑狱、窥伺、访拿盗贼奸党、监督文武百官的权柄,但是这类杀人案并不是卫所管的,还是把他们移交去顺天府。也免得刑部那边有人说闲话。”
此时,在迎春坊一处宅子里,一个穿戴广大道袍的老者微微阖着眼坐在蒲团上,下头几个道人低声对他说着甚么,老道慢悠悠地张眸道:“吴二他们都死了?”
老道淡淡隧道:“高见谈不上,不过要对于一个百户倒也轻易,仕进的,最怕的就是费事,甚么是费事?就是闹出动静,出了乱子,他们就束手无策了。”
一个道人听到雷彪二字,嘲笑道:“道尊何必见他?上一次他指令人打死了我们一个道徒,这笔帐还没有和他算呢。”
这个主张,倒是不错。
雷彪四旬高低,身材魁伟,特别是眼角上一道猩红的伤疤一向划拉到嘴边,显得非常可骇,他大步流星出去,几个道人纷繁退避到一旁,雷彪二话不说,直接跪坐在老道劈面的蒲团上,高低打量老道一眼,道:“道尊,别来无恙?”
“那你知不晓得,你打死了人,已是犯了杀人罪,按律该杀的。”
老道持续道:“闹得越大,就算姓柳的不肯逞强,但是朝廷为了安抚,就必然会逞强,他柳乘风不是朝廷,这事儿不是他说的算。”
“道爷是谁?”
老道道:“此一时彼一时,还是见一见吧。”
“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老道莞尔一笑,暴露意味深长的笑容,对几个道人道:“你们说,老道要不要见他?”
“当真要闹?”雷彪沉默了一下,他当然清楚,事情没有天一道的老道说得这么简朴,也不会这么等闲处理,但是如果束手不管,摆布也是没有了活路。他咬了咬牙,喃喃自语道:“那就闹一闹!”
“要不要请侯爷出个面,柳乘风就是再胆小,总不成能连侯爷的面子都驳了?”
陈泓宇服从。带着人押着吴二等人下去,吴二等人大呼唤冤,柳乘风连理都懒得理睬他们。
打发走了苦主,柳乘风的神采变得阴沉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