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瞻基面前闪现出白衣少年的身影,喃喃道:“一声警钟,一个令人不能安枕的幽灵。每当为父吃苦时、倦怠时总会记起他。他是逼着朕做明君的人。”
朱祁镇赶快捧过净水,扶朱瞻基喝了几口。朱瞻基只感觉脑中昏昏沉沉,祖父朱棣、父亲朱高炽仿佛在虚空中几次挥手,因而强打精力道:“第二条,你期近位后要对蒙古实施怀柔政策,毫不成妄动兵器,明白吗?”
朱瞻基吃力道:“因为……因为你打不过……他们的大汗脱脱不花固然是傀儡,可太师绰罗斯·脱欢倒是一代人杰,脱欢的儿子也先更是豪杰无敌,将来必为大明的亲信之患。”
朱瞻基对太子道:“孩子,接下来的话朕只说给你,你千万要服膺于心。”
朱瞻基不由悄悄叹口气,这孩子对军国大事全无半点主意,实在难当重担。但是太子毕竟才八岁,也的确不能要求更高了。
朱瞻基驾崩,庙号宣宗。他在位十年多有建立,初创一代乱世,史称“仁宣之治”。不幸英年早逝,实为社稷之憾事。
年幼的朱祁镇大惊:“这些人可都是阁老,父皇的意义莫非他们是奸臣不成?”
他深吸一口气,大声道:“‘衡’的名字是……”
朱瞻基摇了点头:“他们当然是忠臣,并且是社稷之臣。可你记取:即便是忠臣权力也不能过大。只要权力一大,忠臣也不忠了。”
两个女人斗了一辈子,这时倒是可贵的同一,依依不舍的向帷幔中望了几望,联袂退下。
“可我们已经遵守他的旨意远赴西域,来到这大漠中了!”
朱祁镇听了,用力点点头。一旁,孙皇后和前皇后胡氏暗自垂泪不止。朱瞻基俄然道:“你们下去吧,我有话和太子说。”
朱祁镇点点头:“孩儿记下了。”
“三杨”中的杨荣和杨士奇与天子有师生之谊,再加上年龄已高,碰到这等白发人送黑发人之事哭得泪人普通。朱瞻基反倒好言安抚他们一番,等议定大政目标后便让他们退下了。
朱祁镇含泪点头:“孩儿服从。”
却说次日朱祁镇担当大统,受百官朝贺,改元“正统”,是为今后的英宗天子。此时朝中有三杨等重臣帮手,加上太皇太后张氏坐镇,朝政一时无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