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刚恍然大悟。要想杀伤这条鲸鱼，必须得有能够穿透它身材的兵器。而长戟的穿刺性是炮弹没法对比的。这把戟是礼器，长约两丈，若能从鲸眼刺入，很有能够伤到它的大脑。
托拉纳道：“歌诀中的前提都已齐备，天命人要来临了！不过……”
佟刚道：“没用的，炮弹禁止不了这牲口。”
这时海涛如沸，旋涡四周的海水轰然立起，构成一道高逾几十丈的水墙，像个漏斗般将两艘船罩在此中。
白灵两击何尝到手，宝船仍然耸峙在它面前。这使它恼羞成怒，用庞大的额头不断撞上去。船上世人天然是胆战心惊，但是宝船却再次接受住了磨练。
托拉纳点点头道：“嗯。你晓得王舍国本有四大师族，别离是白象、白鹿、白鸟和白鱼。传说我们的先人都是天命人的近侍，是以被封为贵族。但师父奉告我，四大师只是卖力奉养，并不卖力保卫。天命人的贴身保护另有其人，那是一名红色的半神。”
以是苏干剌在第一次瞥见宝船时便赞叹其“环球无双”。
这时大海猛地一颤，人们不约而同愣住厮杀，怀着惊骇望向四周。
佟刚心中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急奔回舵台，大吼道：“统统人，牢固住本身，快！”
托拉纳皱眉道：“就是第一句‘三魁聚顶，白灵重现’。毫无疑问，三魁是三颗星，可‘白灵’又是甚么？我本觉得是呈现全蚀的太阳，但是你看……”
何况环境已经不答应他们做太多考虑了。白灵一昂头，收回雷鸣般的呼啸，俯身朝宝船冲来。佟刚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大声道：“沈兄，鄙人的性命拜托给你了！”
托拉纳神采惨白的说道：“你……你来得真及时！”
“察看甚么？”佟刚有些摸不着脑筋。
宝船上的明军不由惊呆了。佟刚率先反应过来，当即转舵筹办逃脱。这鲸鱼体长远超宝船，就是将其掀翻也在道理当中。
但是白灵并未追逐，佟刚松了一口气。看来这条鲸鱼感觉他们太难啃，放弃了这个动机。但就在此时，他忽见白灵那丑恶的嘴角俄然微微上扬。
这时军兵已将大炮推过来，两人拆掉底座上的轱轳，一前一后极力稳住大炮。沈鉴将大戟塞入炮筒，接过火把迎着海风站立。
佟刚后背俄然升起一股寒意。
“谁说我要射炮弹？”沈鉴边说着边拾起船面上一把金灿灿的长戟。“我要发射这个。”
沈鉴也面色剧变，问道：“这是甚么声音？”
佟刚一愣神的工夫，只见白灵俄然一缩头，潜入波澜中。佟刚吓得扔下舵盘，跑到船帮向下望去。只见它的影子越来越小，半晌便消逝不见，
这时人们才看清，那座白山实在是一条大鲸鱼。峻峭的山崖是它的额头，崔巍的峻岭是它的脊背。在它面前，大明宝船就像玩具般脆弱。
沈鉴顺着他的手希冀去，只见太阳仍在一片乌黑当中，只要日冕披收回极淡的金色。
一道令下，六十四门铁炮齐声吼怒，将炮弹倾泻在白灵身上。鲸鱼吃疼，怒不成遏，点头摆尾的冲来。但炮声不断，白灵只能远远退开，像小岛般浮在海面上，用一双红眼盯着宝船。
但是鲸鱼还是低估了宝船，这艘船是当时中国人聪明的结晶，毫不会那么等闲毁掉。
以后它扑腾几下，分开波浪往远处逃窜。
佟刚的心脏仍在狠恶的跳动。他现在体味不到半点胜利的镇静，而只要死里逃生的幸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