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荣从袖中摸出一张纸呈上:“臣是因为提早收到一封示警信,才做出如此对策。能够说就是这短短一封信笺化解了此次危急。”
杨士奇一愣,倒是朱瞻基失声叫了出来:“你是破白莲教的柳升,永乐十几年被关进大狱的。”
柳升持续道:“昨日之事犹在面前,诸位……”说罢他举起纸条:“这笔迹和沈鉴一模一样,是以鄙人断言:沈鉴就是‘苍山钓客’。‘苍山钓客’就是沈鉴!”
此言一出世人无不动容,杨士奇和杨荣不由悄悄想道:此人真是国士,可惜他汗青不明净,不然必为朝廷栋梁。
朱瞻基问道:“这是甚么时候收到的?”
院子里本来叽叽喳喳的群鸟俄然沉寂无声,一个健旺的影子降落在窗棂上。
杨荣叹口气道:“我们做臣子的又何尝不想?但过后不管如何清查都没有线索——乃至连送纸条的人都找不到。”
朱瞻基听了点点头,却又皱眉道:“奴儿干都司远在关外,柳将军是如安在这么短的时候内集结兵力的?莫非你们能未卜先知不成?”
杨荣进一步解释:“那天臣在工部批阅文书,上个厕所的工夫这张纸便被人压在砚台上面。当时臣觉得是谁恶作剧,是以并未理睬,顺手将纸条塞进奏疏中。但三个月后,宫人急报先帝病重,臣猛地想起这纸条来。所谓‘紫薇不明’说的不就是这吗?”
“教员,我不是怪你,起来发言。”朱瞻基刻薄的一笑“我的意义是:这么做总得有来由吧?”
“沈鉴?”朱瞻基略微游移:“倒是有印象。等等,不会是阿谁投奔白莲教的逆贼吧?”
“但愿吧。”年青的天子答道,这也是在场合有重臣的设法。
天子和皇叔的较量即将拉开帷幕,没人晓得这会不会是又一次“靖难之役”。
朱瞻基把纸张反过来,对着阳光看了看,仿佛想找到些蛛丝马迹。“现在我越来越想晓得这个‘苍山钓客’的实在身份了。”
但是蓦的,在盛暑中的他俄然感到一丝阴凉。那绝非清风,而是不折不扣的恶风。
朱瞻基却无法的摆了摆手:“别急,我……不,朕还不知该去哪儿找这个沈鉴呢。”
他摇着头笑了笑:“真不晓得他的字是如何练的,一笔一划和刀剑出鞘般带着果断和杀意。但他恰好用那样的笔墨写着最令人放心的话,他说:别怕,天塌了我顶着。”
杨荣道:“臣当时想,第一句既然已经应验,那第二句大抵也不会错,因而动手调查其封地的赋税意向。这不查不晓得,本来汉王早就借换防为名将精锐调往黄河以北。若非柳将军行动及时,结果恐怕不堪假想。”
“三月?”朱瞻基不由大惊“也就是说此人早在三个月前便预感到先帝驾崩、汉王背叛等连续串事件?”他不由喃喃道:“苍山钓客……究竟是何人?”
这时,一向沉默的柳升俄然道:“陛下,可否让末将瞧瞧那张纸条?”
兵器、铠甲、马匹,这些武备物质笔笔都是烂账,再加上闷热的气候更是让他焦头烂额。
当年六月二十八日,朱瞻基在紫禁城奉天殿停止即位大典,是为明朝第五位天子,年号宣德。但是天下未靖,汉王像一头暗藏在卧榻之侧的猛虎,目光凛冽的盯着皇位。
朱瞻基的目光变得热切,来回踱了几步,斩钉截铁道:“心向朝廷,此人可用!”
这几近是一锤定音的处理了杨士奇和杨荣的担忧,两人立即带头高呼:“万岁贤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