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东阳堕泪泣道:“陛下本年才三十五岁啊!老天何故如此不公,夺我大明英主,残暴何至如此!”
刘健缓缓道:“老夫有几个发起,诸位无妨考虑,起首陛下的病情必须周到封闭,不得外泄一字,其次东宫chūn坊那边,我等大学士当更加严格催促太子学业,其三,内阁和司礼监向太后和皇后娘娘请旨,两月以内,逐步更调宫防,禁宫原驻军调往京营,换腾骧四卫入宫值卫,同时锦衣卫和东厂派员入宫周到监督,以防……”
朱厚照毕竟不傻,见镇静后哀伤的神采,以及四周奉侍的宫人黯然的模样,心中顿时全明白了。
这也是无法当中的体例,洪武永乐两朝后,老朱家的先人脾气垂垂变得斯文起来,此消彼长之下,大臣们的脾气垂垂变得暴烈,如果这些暴脾气的大臣有篡位谋逆之心倒还好说,拖出去杀掉杀掉便是,令大明天子们憋屈的是。这些暴脾气们该死的竟一个个都是忠臣,一心为了江山社稷,并且辩才一个比一个好,一张嘴便占住了品德制高点,常把天子骂个狗血淋头。
天子们打也打不过,骂也骂不过,更不敢随便斩杀大臣。不然会被公理的史官们写进史乘,今后遗臭万年,永不翻身。因而只能眼睁睁看着朝堂内阁轨制rì渐成熟,眼睁睁让大臣们把天子的权力分得七零八落,天子仿佛变成了一尊安排。永久也不成能在金殿上畅快淋漓地大散王霸之气,那一句令人身心愉悦的“拖出去杀掉杀掉”的话也不能再随便胡说了。
萧敬点头道:“陛下严令不准外泄,杂家也不知究竟,派人问了几位太医,一个个只知惶恐点头,半句也不说,内宫近身奉侍陛下的寺人昨夜给杂家悄悄递了一块沾了血的丝帕,血已凝集成黑块,杂家派人拿着帕子问了京师名医龙二指,龙二指只瞧了一眼便点头,说咳血之人活不过两个月了……”
“是,父皇只是风寒,很快就会好的。”朱厚照嘴角咧开了笑容,眼泪却越流越多。
定是太医们闲着没事嚼碎嘴谩骂父皇!